钟隐月一茶杯砸下去,乾曜长老脸色僵了僵后,整张脸气得更扭曲了。
钟隐月又没吼他,乾曜长老也不好再发作。
他瞪了眼沈怅雪,咬牙切齿地愤愤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可耿明机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阴阳怪气道:“玉鸾师弟真是威风了,竟敢这么与师兄摔东西!”
“哪儿比得上师兄呢,您可摔了两个。”
钟隐月说。
乾曜长老不吭声了,只有眼神不肯愿赌服输地死瞪着他。
广寒长老又出来打了圆场,这件事就以同意钟隐月方才说的事儿而翻了篇。
掌门又将几日后的秘境之行的事拿出来与所有长老商谈了番,长老大会便结束了。
钟隐月却没能立刻离开。
毫无意外的,他和耿明机都被留下来了。
沈怅雪本想跟着留下来,但掌门又下了逐客令,把两人的随行弟子都赶了出去,要他们到山门去等着。
于是一炷香的时间后,他就和邱戈一人靠着一根山门牌楼的柱子,站在了山门两边。
沈怅雪有些担心钟隐月。
但他也知道,凭钟隐月如今的功劳和地位是吃不了什么亏的,于是就抱着听悲剑往柱子上一靠,闭上眼睛就开始养神。
跟他比起来,邱戈显然暴躁多了。
他一会儿靠着柱子,一会儿又直起身走远些;一会儿站在原地望望四周,一会儿又焦躁地走来走去。
沈怅雪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在往自己身上瞟,且还是那种怨毒的目光。
邱戈在旁边走走停停了好半天,目光就没从沈怅雪身上下来过。
他一会儿走到这儿一会儿走到那儿的,沈怅雪感觉自己全身都被他那怨毒的目光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扫了一遍。
沈怅雪都替他难受,便开口说:“你有事可以说。”
邱戈当即冷笑一声:“说?我哪儿敢跟你说呢,你可是玉鸾长老的心头肉了!”
“没关系,玉鸾师尊宽宏大量,你说两句他也不会跟你计较的。”
沈怅雪说,“我就算跟他说你骂了我,他也不会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连句话都不听你狡辩,二话不说就扯着你过来给我跪下谢罪,你若不跪,那就非把你打到承认的。”
这话意有所指,邱戈的脸色立刻和刚刚在上玄山宫中的乾曜长老一样精彩。
他气得咬牙切齿,抬手就指向沈怅雪,张嘴欲说什么。
可一个“你”
字儿刚出来半个音儿,他又没话了,只站在原地气得脸红到冒烟。
沈怅雪还闭着眼睛靠在山门柱子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与邱戈同门数十年,不睁眼也知道他此刻是被气成了什么样。
邱戈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了出来。
他平复了一番心绪。
“你如今都敢说这些话了。”
邱戈冷声说,“你早就看师尊不顺眼了,看我们这些同门不顺眼了,对吧!
你一个灵修,师尊将你养在门中,教你剑法助你修道,已是
莫大的恩典了!
真是不知羞耻……怎么什么都想要!
?不过是个畜生,助你至此,你就该十分感恩戴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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