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他起身道“孙儿就在外间候着,有事您吱声。”
“去罢。”
贾源着频频回头的大孙子,摆摆手。
贾赦深吸了口气,抬脚出了里间,自顾坐在榻上发了会呆。
才是晴朗的天,转眼便黑了下来,雨点拍打在地砖上,惊醒了他。
他转头,着案上的自鸣钟,吩咐下人备好热水吃食,转道又回了里间。
从门口见着俩人并躺着,两手握在一起,他一惊,快步走到床沿,见胸口起伏,这才松了口气。
听着呼吸声,俩老睡的还算安稳,贾赦悄悄退了出去,招来白嬷嬷和秋葵叮嘱一番,又亲自挽留几个老大夫入住府里,他才回到耳房。
到了第二日,老太太明显好了些。
贾赦着她为难的样子,和老爷子商量了一番,当天走水路前往姑苏。
在船上过了一夜,到了酉时,天擦黑才赶到孟府。
孟传葆亲自出来接待,贾赦跟着人进了府里,谢绝了孟传葆的接待,直接先去灵堂上香。
待一切礼数过后,他才到了孟衍跟前。
任谁死了老子,脸色都不太好。
孟衍嘴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又红了眼眶。
贾赦叹气,转达了老太太的近况和哀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话,只能囫囹的说一句节哀,保重身体。
如此过了几日,贾赦见孟府上下一切都还好,心中记挂俩老,和孟家道了恼,又匆匆赶回了金陵,只等出殡前两日再去姑苏送殡。
回到府里见俩老都还好,向俩人报备了一番孟府之事,有亲自过问了脉案,让人给高先生传了话,这才回院子睡了个安稳觉。
国孝一层,孟家那头一层。
贾赦怕先生忌讳,便没有亲自见他。
倒是无笙自个,叉着腰来到他院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等骂完了,贾赦递杯子给他,他接过一口喝了,瞪着贾赦,半口气没上来,“混小子,我都忘了今儿上这儿干嘛来了,你甭给我打岔。”
他说着,随意找了一处坐下,“你想偷懒是不成了,明儿个就把落下的补上。
对了,那沈家的老匹夫退了,估摸不日就要回金陵了。”
这事儿贾赦知道,京里快马加鞭送到的。
算算日子,还是前两日的事,沈阁老再三乞骸骨,新皇终于在先皇出殡后答应了。
不光退了,只留一个儿子在朝堂,还压着剩下几个儿子也跟着退了,美其名曰承欢膝下。
这话哄谁呢,三年不改父道可不是一句空话,新皇才登基就让老臣致仕,打谁的脸。
皇家的人最是要脸,狡兔死走狗烹就不怕在史上留一笔。
奇怪的新皇竟也答应下来了,这其中没有蹊跷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可惜贾代善在信里也没说,那只能说明一点,他也不知内情。
贾赦猜来猜去也猜不透,“沈阁老这般打脸,圣人竟同意他致仕还乡。”
“姓沈的乞骸骨只怕是假,高位坐久了,胆大妄为去试探新皇,可惜没料到当今是个硬茬子。
虽然实际上和致仕不差,却也挂了个修养的名头,还拿着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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