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让自己彻底死心,要么,把她带回来。
反正在她面前放下过那么多次自尊,多一次又何妨。”
他站了起来“作为兄弟,我不想你余生后悔。”
厉肆臣喘息着,眸底有晦暗剧烈翻滚。
半晌。
“解开。”
他终是从喉骨深处沙哑地溢出两字。
何一松了口气,应了声,迅速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上前替他解开铁链和手铐。
解开后,他手腕和脚踝处的破皮程度更为严重,着有些血肉模糊。
厉肆臣仿佛没有知觉。
他没有在意,没有一眼,站起来时身体踉跄了下,他勉力支撑,随即迈开长腿没有一秒浪费地跑向衣帽间。
换下身上沾了血的衣服,小心翼翼拿出那条她送的领带,再从抽屉里万分珍视地拿出一个丝绒盒紧紧攥在手心。
“机场。”
他的呼吸急促,手有些抖,连累着说出来的话似乎也带上了颤意。
马路上还没有多少车,黑色的宾利疾驰,后视镜里风景不断地飞速后退。
一路上,厉肆臣都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盯着手中的丝绒盒,眼睛不曾眨动一下,哪怕酸涩得厉害。
心脏窒闷,难以缓解。
直至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到达机场,心脏的难受程度才稍稍减轻。
然而这种减轻才得知飞机晚点半小时后,骤然加重。
“半小时而已,赶得及。”
程修安慰。
厉肆臣低嗯了声,手攥丝绒盒的力道越来越重,最后,他终于坐不住,疾步走去抽烟区抽烟缓解。
一支接一支。
尼古丁的刺激却无法舒缓那股难言的情绪。
登了机仍是。
他的一颗心,自始至终惴惴不安。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煎熬暂时告一段落,在飞机平安降落深城
机场时,但随即,是另一种煎熬紧随其后。
坐上车,骨节分明的长指降下车窗,秋风吹入,却吹不散厉肆臣的焦躁紧张,以及害怕。
他索性将车窗降到了底。
“还来得及吗”
双眸没有焦距地盯着外面的一草一木,他艰涩地挤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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