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商议完襄河大捷后的封赏和抚恤,今日该进入正题了。
是接着攻打梁国,还是与他们就此议和,接受梁国主的岁贡,是皇帝眼下最关切的问题。
祁无忧心里记着叛乱的事,没有马上出声。
晏和站在最前面,总是第一个开口:“陛下,臣以为到了鸣金收兵的时候了。”
他起了一个好头,但却没人附和。
祁无忧瞄着皇帝,果然,自家老父的喜意敛了敛。
一场仗打了许多年,朝廷中有主战的,自然也有主和的。
但晏和张口就是主和,反而令她感到不妙。
晏和向来是皇帝的心腹和喉舌,一对君臣总是一唱一和。
祁氏称帝开国后,晏和非但没有遭到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反而圣眷愈隆,靠的无非是两样法宝:一个是揣摩上意,一个是虚心藏拙。
祁无忧猜他这回是揣摩上意,然后故意唱反调藏拙。
比如,晏和说:“现在我军连战皆捷,已经占据了优势。
这个时候与萧梁签下弭兵之盟,必能借机索取岁贡,以充国库。
从此天下承平,遐迩归心,农夫安畴,四海都会称赞陛下有庇民之德。”
皇帝便说:“弭兵之盟?说得好听。
萧广那个三姓家奴岂能言而有信!
到时他一再拖延,拒不纳贡,甚至撕毁盟约该当如何?!
打胜仗的是我大周,哪有胜者屈膝求和的道理。
要和,也要等萧广自己跪倒朕面前再说!”
晏和又说:“但兵贵胜,不贵久。
夏家军在云州作战数年,早已师老饷乏。
况且深入敌境之后,输运军备粮饷路途遥远,供给亦是问题。
继续攻梁,非倾举国之力不可。
耗资、耗时、耗民之巨,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则说:“若论旷日持久,他们梁才是家无斗储,他们才应该害怕山穷水尽。
现在他们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耗?我们泱泱大国,最不怕的就是耗!
难道没了夏家军,我大周就无人了吗?这仗就不能打了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