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永却不慌不忙的举起施鲁告的奏疏,“今日之事都源于此封奏章,如果没有此封施鲁告荆王的奏章,我们也不会齐聚于此,荆王府的使者在送完贺礼之后也根本不会有面见陛下的机会,其耗费六十万斤生铁、以血祭剑的言论自然也不会被我们听到”
然后张永又举起朱厚烇的奏疏,“按照正常的流程,我们只会惊叹荆王殿下所铸宝剑之精美,而不会知道在背后荆王付为此出了多少的努力。
因为在荆王的奏疏里对锻造宝剑过程的描述只有一个词”
张永打开奏章指着那个词说:“倾力!”
“荆王殿下对锻造的过程的描述只是非常平淡的用了‘倾力’一词,难道这个词就是荆王殿下的邀宠之言吗?”
这下殿中的人真的都震惊了——荆王你费那么大劲锻造出这么好的剑竟然一句邀功的话都不说,你要是暗搓搓的提上几句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结果伱竟然一句都不提,就用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词去形容,你是不是傻啊?
这下荆王的形象在众人的心中也变得明晰了起来——一个被爱国热情冲昏头脑的贵族热血少年。
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做出这样不计成本的事情,才会做出这么傻的事。
有了这个转折,朱厚烇的人设算是彻底立住了。
杨廷和的脸黑了下去,今天的事情转折太多了,竟然让他对这么重要的一个逻辑关系疏忽了!
导致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反驳,现在是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永的话帮众人梳理好了今天这件事的前后逻辑,也勾起了朱厚照的回忆。
他回忆起刚听闻此事的愤怒,当时有多么愤怒,那现在就有多愧疚,荆王这么好的人,他竟然就差点派兵去攻打,险些酿成大错。
说实话愧疚这种情绪对朱厚照来讲是很罕见的一种情绪,他张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除了他父皇之外的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愧疚感。
沉浸在愧疚之中的他忽然想到于春来刚刚讲的朱厚烇以血祭剑的事——火焰忽然暴涨,直冲屋顶,一丈之内不能进人,众人惊惧,四散奔逃,王爷逆行而上,以刀割手,取血洒于锻炉之上,火焰顿熄
“这种事只有热血少年才能做出来啊!”
朱厚照喃喃地说。
在场众人是听得是一脸疑惑,但也知道是在说荆王。
“下次碰到这种事就不要上去了,赶紧跑就是了”
朱厚照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唉!
我的傻”
朱厚照想说傻孩子,但是一想他自己今年才二十,朱厚烇也才十五,这么说实在不妥。
“唉!
我的傻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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