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结赞道,犹不知这是哥奴女儿。
杜甫不由想念家中妻儿,诗意上口,喃喃道:“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有美人兮来何迟,日既暮兮华色衰,敢托身兮长自思。”
皇甫冉则拿司马相如的赋敲打薛白。
杜五郎更直率,道:“薛白,你对人家也太冷淡了。”
“我本该对她更冷淡些。”
薛白隐约还能闻到些残存的香气,心知李腾空与杨玉瑶、杜妗不同,少女情思一旦招惹了却要麻烦得多。
“为何?”
“娶不了。”
“门第不相配?”
杜五郎大摇其头,“你这样可不对,人家小娘子愿来这样的地方看你,你也该为她尽力争取才对。”
“我也有要做的事。
与你说过了,男儿该自重些。”
“再自重,你不能对宗小娘子自重啊。”
杜五郎恨铁不成钢,“我有位族中堂叔,思慕一位有婚约的小娘子,他便愿为了这小娘子舍了前程。”
薛白懒得再搭理他。
杜甫抚须叹道:“我族中有一个从侄,与奸臣之女互生情愫,已决意抛开世俗。”
“啊?那是……”
杜五郎愣了愣,转头看去,却见杜甫点了点头。
牢狱里也无旁的事,总之是这般悠闲聊天。
傍晚狱卒送来食膳,竟与他们给的食本相符,没有胡乱苛扣。
杜五郎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到次日清晨,有狱卒进来,把丙字牢一名囚犯带出去行刑,他当即脸色一变。
“坏了。
我都忘了,我们也要被严刑逼供了……”
“当我们是酷吏吗?!”
有狱吏走进来,板着脸,一身正气的模样。
“大理寺办案,只讲证据,之所以拿尔等,因尔等出现在李适之别宅当中,例行批拿查证,尔等可服?”
“不服。”
薛白干净利落地吐出两个字。
狱吏顿觉压力,只当没听到,沉声道:“薛白、杜誊,你二人乃当日午后进的别宅,前后未待一个时辰。
与本案无关,可走了。”
铁锁解开,牢门被打开。
薛白却不肯走,反而在茅草堆中坐了下来,道:“我们既是一起来的,便要一起走。”
~~
右相府。
李林甫难得没有在屏风后,而是走到了窗边负手而立,抬头看着窗外渐渐西偏的太阳。
();() “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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