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言这边刚结束与凉使的第一次会面,另一边纪砚尘也终于回了太子府。
管家何伯见到马车停在府门前,立刻迎上来随着纪砚尘踏入府中恭恭敬敬接过他递来的披风:“殿下,方才孙太医来了趟,说是想要帮殿下您看看身子,得知您不在府中后便回去了。”
这位孙太医便是之前安帝给纪砚尘安排的太医,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太子府中,一直也不曾有过什么动作。
他会突然过来,纪砚尘是有些意外的:“他现在在何处?”
“在济世院里,回去就没再出来过了。”
纪砚尘想了想,点头:“派人去请他过来吧。”
何伯应下,自觉停在主殿外,转身叫了个仆役去寻人,自己则继续处理太子府中各种杂事。
纪砚尘在主殿休息片刻,外间风行便领着孙太医过来了。
殿门打开时,纪砚尘正懒懒靠着软榻,手里拿着本不知名的书看着,听闻声音头也没抬,看起来神色恹恹的。
孙太医对着纪砚尘拱手行礼,说明了来意:“陛下担忧殿下身体情况,特命老夫前来给殿下请脉,希望没有叨扰了殿下清静。”
纪砚尘闻言,这才掀了眸子,懒洋洋嗯了一声:“既如此,便来瞧瞧吧。”
他伸了手搭在桌案上。
孙太医连忙上前,从箱子里取了软垫,小心翼翼扶着纪砚尘冰凉瘦弱的手臂放在垫上。
之前远远看着还不觉得,如今当真上了手才惊觉震撼。
孙太医也没想到,一年不见的太子殿下竟然已经瘦成了这般模样,那手瘦得皮包骨,哪怕只随便搭着,那手背上的青筋也让人触目惊心,更不提那手腕,简直比一些女子还要细弱,好像轻轻一折就要断了似的。
不仅如此,那脉象也十分惊人,紊乱得让他险些理不清,半晌才惊愕抬眸:“殿下,您……”
纪砚尘单手拿着书卷,仿佛听不出孙太医言语里的惊异,淡淡嗯了一声,须臾才转过眸子:“怎么,孙太医有何见解?”
孙太医张了张嘴,却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换了个话题:“敢问如今是何人在为殿下调养身体?”
就这脉象,妥妥的命不久矣之象。
纪砚尘能顶着这样的脉象活到今日都让他觉得震惊不可思议,更别说他如今看上去还神思清醒,除了瘦弱一些,别的日常生活都没什么不便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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