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颂英始终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始终有割舍不掉的骨血亲情,甘有良去世二十年,杨颂英的身边有过不少条件优秀的追求者,但她从来没考虑过再嫁,甘擎知道,这里不排除有她不愿意再接受任何男人成为无可替代的父亲的原因。
墨兆锡在她望着远方的彩虹发出感叹的时候,垂眼看她,那总是公式化的笑容现在终于表现了一点感情。
他悄悄揽住甘擎的肩膀,带进自己怀中,沉声喃道:“甘擎,只要你一回头,就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色,你说是不是?”
甘擎不可否认,轻靠着他的肩膀,蹭了蹭,实际上是在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回去吧。”
多么难得,第一次,他们没有被猛烈的爱欲所围困,而只是单纯的安慰性质的轻轻拥抱在一,甘擎的泪水这一次莫名地来得特别快,洒在他本来已经半湿的t恤上:“嗯。”
回去医院的路途中,甘擎的心情就如当下的天气——雨过天晴,她下意识摸了摸搭在锁骨缝里的小东西,难不成这把伞真的有撑起一片晴天的魔力?
墨兆锡看到了她的动作,得意洋洋说:“我觉得,你以后不用再把它摘下来了,你每天带着它,每天都是晴天。”
甘擎转转眼睛:“那可不行吧,气象局恐怕会找我麻烦。”
“哈,气象局不会找你麻烦,会找你圆他们预报的失误。
哪里报错降水量了,就把你送哪里。”
“我可不认为这是好事!”
“怎么不是,造福人民!
你比人工降雨的飞机都好用。”
“扯远了吧,墨兆锡,明明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功能……”
……
甘擎再一次觉得,他们的波段真的只是偶尔撞在一起重合一会儿而已,很快又会再分开的……
回到医院差不多七点多,杨颂英的病房里只剩下大伯母还在。
她敲开门,大伯母一看是她,喜出望外,随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从病房里出来:“太好了,你回来了,你妈在你一走之后,心情很糟糕,一句话都不说。
小擎啊,不是我说你,不,是你娘俩,你妈什么脾气你应该比谁都知道,她脾气硬了二十多年,你应该多多迁就她和她的工作,平时说话别总和你妈打擂台,她年纪大了,多顺着她点,如果真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那天,你该后悔了。”
大伯母是大学老师,劝起人来相当有说服力,不用再多说,甘擎已悔不当初地狠狠点头:“让您操心了,大伯母,以后我会注意。
我妈现在好点没?”
“刚刚打完吊瓶,差不多就快休息,对了,留在家里真的不耽误你工作?要是不方便,我和你伯父可以再这里照顾”
甘擎苦笑摇头:“就算再耽误,我也得留下来,谁让她是我妈呢。”
这晚大伯母坚持留在医院里看着杨颂英,让墨兆锡先开车送甘擎回家,明天再来接她的班。
甘擎和甘信家住在一个大院,离中法只有一墙之隔的家属楼,里面住着的基本都是在法院从事工作的公务员,十多年,随着政策的不断改变,有一部分人搬出去,把房子租让给亲属或者租客,院子里的住户多多少少有些变化,但大多数都是相熟的老邻居老同事,甘有志了解弟妹杨颂英忙起来不要命的性格,为了方便照看甘擎,在甘擎上初中的时候,也带着家人搬进来。
大院楼下有个小公园,还有一个健身广场,平时,凉亭里面聚集很多人来此下棋、聊天、纳凉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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