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花家上下除了花吟以外对兰珠嬷嬷的一番说辞是深信不疑。
与此同时的是,这几天里,孙先生也时常的过来找了花大义喝酒吃饭,言谈间流露出想将侄女儿接走的意思。
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花大义夫妇自然是毫无异议。
虽说这几年,他们和翠绿朝夕相处,感情日益深厚。
可毕竟人姑娘的亲叔叔还在,他们也没资格强留她在身边。
而且姑娘年岁渐渐大了,家中儿子多,翠绿不管和女扮男装的花吟走的近,还是和男扮女装的花谦走的近,都叫他们烦心。
和前者走的近了,怕落人口舌。
和后者走的近了,他们心里又觉得不像。
这事儿怎么整都对不住孙先生,又拦不住翠绿和他们亲近,正愁着呢。
孙先生见花大义夫妇答应的干脆,又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花大义忙不迭的应承,言辞恳切的表示一定会动员全家老小劝得翠绿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回孙府。
孙先生感激不尽,又与花大义豪饮了几回酒。
这之后大伙儿劝翠绿回本家,自然是费了好一番唇舌,但翠绿都不为所动,说的多了就哭。
后来花容氏找了花吟将自己的顾虑说了,花吟心思通透,思前想后,觉得乌丸猛都流露出要接走翠绿的意思了最好还是顺了他的意。
免得他又兽性大发将自己给揍一顿。
(现在想想,这次莫名其妙将自己恶揍一顿的确很可疑呢,难道就是因为翠绿?)况,的确如娘所说的那样,自己虽然和翠绿姐妹情深,但自己的身份却是个天大的秘密。
旁人不得而知,万一误会了,毁了翠绿的名声,若是被乌丸猛押着自己娶翠绿事小,可翠绿因为自己嫁不到好婆家,那自己可就是大罪过了。
回头要是乌丸猛闹明白,还不将自己的头给砍了当球踢啊!
这般想通后,花吟便喊了翠绿到跟前,愣是巧舌如簧的将翠绿给劝动了,翠绿虽点头同意了,莺哥却不爽了。
次日,花吟正在屋内休息,因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正口渴,准备下床取水,见莺哥打帘进来,忙喊了她一声,叫她倒杯水给自己。
莺哥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道:“我马上就走了,已经不是花府的下人了,你要喝水叫旁人去!”
莺哥素来嘴厉害,翠绿的四个仆从,花吟最是怕她,闻言也不敢跟她呛声,陪笑道:“从来也没人敢把你当花府的下人看啊?这就走了啊?没事记得常回来走动走动啊。”
“还回来走动作甚?你威逼利诱我们家小姐离开,可不就称了你的心意,这样你就可以叫你的梁妹妹随时过来戏耍作乐了,唉,戏文里常说的没错,自古男儿多薄幸,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花吟都听傻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又何时多了个梁妹妹?”
莺哥见她不认,顿时嗓门就高了八度,“本来在幺姑郡都还好好的,我还道三少爷你是个老实人,怎么一来京城这繁华之地,就变得这般……这般……朝三暮四,拈花惹草!
你太辜负我们家小姐对你的情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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