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至城北,便是廖府。
原先是没有这座宅子的,但是廖大伯得知廖青山被派驻房朔关,且将当地治理的不错。
这才举家搬到了这里,想着能沾沾廖青山的光。
愿望当然是美好的,但是廖大伯没想到廖青山油盐不进。
不说给他沾沾光了,他自己的俸禄能按时拿到都算不错了。
因为钟渡远医术高明,这段日子救了不少人,所以他们很是客气地将二人请到了灵堂。
廖大伯与廖堂兄是昨日在闹市被处斩的,今日刚设好了灵堂。
一时间来吊唁人还有点多,想是顾着廖将军阵前杀敌,保一方平安的情分。
但廖家却不这么想。
廖伯母扶着两口棺椁,哭的昏天黑地,嘴里止不住地在咒骂廖青山,是他害得自己人到中年丧夫丧子。
一旁披麻戴孝的廖家二郎许是看见来客较多,一直在旁边劝慰,见实在劝不动,就跪在一边低头烧纸。
烧得很是真心诚意,津离月想。
想是烧给两个人,廖二郎一人兼顾着两个火盆。
一时不察,引燃了旁边堆着的黄纸,霎时火焰冲天,带火的残纸差点掉进棺椁里。
津离月看了一眼站在灵堂阴暗处的廖家父子的灵魂,真不知道他们看见自己差点被‘烧烤’,会有什么样的观后感。
津离月与钟渡远交换了一个眼神,钟渡远上前焚香洒酒,津离月则悄悄退到人后。
走到一个几乎没有人经过的角落,津离月咬破手指,将沁出来的血珠分别点到双眼眼下,再点到嘴唇上。
津离月静了静神,闭上了眼睛,缓缓开口,“廖鸿轩、廖白丘。”
刹那间,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早秋的气温本就凉爽,如今甚至有点寒意。
津离月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廖家大伯与廖家堂兄一身白衣站在她面前。
因为是斩而死,如今两人脖颈间都有一道无法忽视的血线,廖家堂兄的脖子甚至有点没对齐。
两人头有点凌乱,只一双眼珠在凌乱的头后面直直地睁着。
人死了,就没有了意识。
津离月叹了口气,用咬破的手指在二人眉心处各点了一下。
瞬间,直愣愣的眼球开始活动,僵硬的手指微微曲起,廖白丘扶正了自己的脖子,嘴里不住地对津离月道谢。
“不必了。”
津离月抬了抬手。
通身的派势让廖鸿轩怔了怔神,那种矜贵的气质与教养良好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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