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他从来没这么厌恶一个人。
便是讨人嫌如卫子谚,他最多便是揍一顿出气,不至叫自己憋得欲呕不呕。
眼前这位是端持什么身份在与他说话他亲爹,生父
他配么
自小,他便只当自己是石头里蹦出的猴儿,从没奢想过严父慈母这种东西。
他眸子盯在卫国公身上,余光不住瞟向两侧。
他在盘算,自己究竟有多大的把握能在暗卫前来相救前,出手杀了卫国公。
卫国公挑眉瞥他一眼,淡笑“奕珩,你还是稚嫩。”
木奕珩“你他娘”
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卫国公淡淡一笑“别闹,坐吧。”
木奕珩手里的刀,重的几乎提不起。
他移目向外面屋子里供的香炉。
卫国公善解人意地与他解释“我屋中长期燃此香。
你初进入时,因一时犹豫,不曾杀我,便已错过最佳时机。
这香于我这种普通人无用,是专用来对付你这种有武力在身的刺客。”
木奕珩闭了闭眼,面上闪过屈辱神色。
他一撩袍角,在圆凳上坐了。
卫国公淡淡一笑,推一只茶盏过去。
“今日你我,好生议一议你祖母的事。”
木奕珩抿唇抬眼,没有说话。
他杀入公府是为什么,卫国公心知肚明。
那么马婆子的供词没错,果真下手的便是他。
只可惜,自己冲动行事,着了这奸贼的道。
不但没能杀之为祖母报仇,如今,还把自己白白搭进来。
他不客气,举杯便饮,卫国公眸子一闪,轻笑“你瞧,你人在我的地界,本就中了香毒,我递茶于你,你便该谨慎。”
木奕珩把喝空了的茶盏往地上一摔“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卫国公笑了,这一笑,竟有些无可奈何的宠溺味道。
莫名叫木奕珩通体恶寒,狠狠抖了一抖。
卫国公道“好,说正事。
你既然寻我算账,想来,是将你祖母之死算在我的头上。
这便是你稚嫩之处。
我已到今天这般位置,我有何必要,出手毒杀一个内宅老妇,白白污了自己名头,脏了自己的手她许是无辜,原本凶手想谋害之人,我猜多半是钰哥儿,而非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妇。
这就更可笑了。
我乃孩儿亲祖,我后继无人,一心盼着此孙,出手毒害孙儿,却是为何与你一般鲁莽可笑,争一时之气奕珩虑事,是否太想当然”
木奕珩并非傻子,这些关节他也曾想过,可是除了卫国公,又有谁会把眼光盯在钰哥儿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孩身上
他略一沉吟,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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