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蔺雨潇住在黄金打造的小宫殿中,不管去哪,身边都有大群宫人跟着护着,唯恐她磕着碰着,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好的,所有人都对她百依百顺。
所以,就算那时蔺雨潇写出的字极丑,教书先生也只敢在她身边唉声叹气,不敢苛责。
她有的一切殊荣都是因为她有一个穿着龙袍的皇爷爷。
所以在后来,去了深山后,师傅教她写字,写不好便要打手板心时,蔺雨潇是极不能接受的。
但去了深山后,没人会再惯着她,她的师傅向皇爷爷提出要带她去深山时,皇爷爷同意,很荒谬不是吗,更荒谬的是,她们不能带走一个宫人。
好像去深山只有两个名额一样。
因为师傅严厉,所以她的书法还不错,她好不容易习惯了深山的生活,有一日,师傅却认真的告诉她,要送她回宫里去。
几岁孩童只以为是回家了,恰逢皇爷爷寿诞,她提着亲笔题字的寿词要去找皇爷爷,过生辰的是皇爷爷,但孩童只想着皇爷爷看到字,夸她奖赏她。
回宫那天,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兄弟姐妹宫人们簇拥而来,她的皇爷爷要站在最前方笑眯眯的张开手,皇爷爷没有来接她,别人也没有,没有一个人来。
宫里都是些穿着铁甲的护卫,只是,那些护卫盯着师徒二人的目光不太友善,师傅带着她一路行着礼到皇爷爷寝宫的,那些护卫在门前用长枪指着师徒二人。
“师傅,他们不认识我们了么,我可是小郡主。”
蔺雨潇不开心。
“闭嘴!”
她师傅却是呵斥她。
不由分说的,师傅拉着她在皇爷爷寝宫前跪着,那护卫见他们没有乱来,收回了长枪,但看他们的目光依旧不善。
不知道跪了多久,皇爷爷的寝宫出来了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那人一脸横向,蔺雨潇只抬头这么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师傅说过的‘相由心生’什么意思,可是还未瞧得再仔细一些,师傅就摁下她的头,往地上重重一磕。
她可是尊贵的小郡主,除了给皇帝爷爷磕过头,她连自己的爹爹娘亲都没跪过。
师傅摁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往地上砸,不止她,身边的磕头声更甚,像是要刻意掩盖住她这位小郡主的磕头声,她是尊贵的小郡主,小郡主的师傅,应当也是尊贵的,可师徒俩,却对着一个像屠夫的人磕头。
“你是谁?你也配,本郡主的礼,你承得住吗!”
那时的蔺雨潇想不通,所以她使了好大的劲,挣脱开了师傅的手,站起了身朝那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大吼。
“放肆!”
她的师傅大惊失色,在她身后吼着,在她后脑勺的那个位置,她得以判断出来,师傅没有站起来。
甚至,师傅还在蔺雨潇后背打了一巴掌,那一巴掌险些打得她站不起身,她正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荒诞。
站在寝宫门前的那个男人却是哈哈大笑,明明是在笑,可蔺雨潇的师傅更害怕了,强行将蔺雨潇拽着再次跪了下来。
“无妨,先生,小丫头不知礼数,无妨,但你作为她的老师,朕可要问罪了。”
那男人道。
他竟称自己为……朕?
可他绝不是蔺雨潇的哪位伯伯。
“臣领罪。”
师傅在身后说。
那声音高过了蔺雨潇头顶,但她知道,师傅还是跪着的。
寝宫前的男人是真的心情好,没有对莽撞的小姑娘降罪,他哈哈大笑,指了指跪着的两人,笑够了,在一堆护卫簇拥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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