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父从外面连夜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直接去了庄老太太院子。
庄父见庄继北正坐在侧殿,微微停步,到了庄继北身边,宽慰道:“你祖母年纪大了,多有病痛是正常的,别紧张。”
然后回头道:“带他回去休息。”
庄继北哽咽道:“我不回去……我要陪着祖母。”
庄父道:“听话,先回去,白天有我守着呢。”
几番安慰下,庄继北这才愿意暂时离开,出了院子,雨水飘洒在他的衣袍上,远远就瞧见了那边的两个小厮,是福瑞和福顺,他们俩被庄继北从马房救回来了。
庄继北道:“过来。”
那两人立马弓着身子跑了来,齐声道:“请主子的安!”
庄继北道:“让你们送的信送到了吗?”
福瑞面露为难,福顺机灵,抢话道:“回小少爷,送到了。”
庄继北松口气:“温从怎么说的?”
福顺眼珠一转,“并未说什么。”
庄继北哦一声,低了低头。
昨晚他便让小厮去给别院那边传信了,直言有变故,次日见不了面,让不必等候了,下次再约。
庄继北这会儿心神疲惫,没精力再想,翠竹劝道:“雨大,少爷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庄继北点了点头:“嗯。”
待庄继北走后,福瑞忙道:“你怎么能骗少爷呢?!
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得了!
?”
福瑞一身冷汗,昨晚老太太病重,府里忙乱成一片,他们也四处帮忙,竟一时忘了送信,待到早上要去送信的时候,又是暴雨,脚下不稳,滑了一跤,人没摔惨,信却用不得了。
去别院那边敲门,又没人在,故而至今也没传成消息。
福顺道:“你就是个愚笨的,咱们少爷是个什么火爆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如实说了,咱俩少不了一顿重罚,如今好不容易从马房调回到主子身边,难不成你还想回去继续喂马?”
福瑞一噎:“可是万一被发现了呢……”
福顺低声:“昨晚少爷写信的时候,我在一旁听见他说了,无非就是说明日不必见面了。
你想想啊,这么大的暴雨,温家少爷见人不在,等一等也就走了。
何况说不定人家一看雨这么大,也直接不去了呢。”
他将福顺拉到一旁树下,又道:“老夫人的病来得又急又猛,恐怕要些日子将养呢,少爷有孝心,定然寸步不离,哪里还有心思去见外人,半月或一月后,这事儿大家早都淡忘了,就当做没发生就对了。”
福瑞叹了叹气,无力道:“但愿吧。”
若说起这边府宅叫了好几个大夫来,隔壁的别院也一样。
温从自打回去后,高烧不退,昏沉中,又喊又叫,小脸憋得通红。
温父人又不在,只有个每日会定时送水的老嬷嬷,还是老嬷嬷去找人寻来的大夫,下了一剂药,才退了高烧的。
温从病了三天,断断续续烧了三天,烧到神志不清,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中,清醒时,只是迷茫地望着门口的位置,问句:“没人来吗?”
老嬷嬷以为他问的是温大人,道:“已经给温大人送了信,说是快回来了。”
温从一动不动,喃喃道:“他果真是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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