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儿皇姐其实打心眼里认你这个妹妹的我从始至终记得,有一次我被那熙侍君诬陷偷了他的镯子,母皇赏了我二十板子,是你,冒着大雨,不顾一切地跪在养心殿门口向母皇求情,她才松动,赐了一瓶上好的金疮药给我”
燕容瑾一点一点往前爬,样子很是狼狈。
“珏儿,你的字是我手把手教的,你每次受罚后都来我这里求安慰,还有你每一次冬天热了,我都为你煎药。
知你怕苦,我还专门派人去东大街最好的一家糖果铺为你买蜜饯”
“那又如何?”
燕容珏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幼时是我傻罢了。
皇姐莫要忘了,世人口中我那响当当的臭名声,究竟为何而来?还有我六岁那年的除夕,为何张太傅刚罚了我蹲雪地,随后母皇就路过那里?”
“你真是我的好皇姐!”
燕容珏的情绪涌动,满脸愤恨地指向她,“你幼时对我好,是因为我的父族是梁氏,你在为自己赚筹码。
后来你决定夺嫡了,又把邪恶的手伸向了梁氏。
七八年前的封州之战和前几天的颖州城墙之战,哪一件不是你的大手笔?”
燕容瑾想伸手来拉燕容珏的裙摆,却拉了个空。
燕容瑾顿了顿,抬眼,有些哀婉地望着燕容珏越来越沉的目光。
那双凤目中早已筑起了森森高墙,彼此的心再也触及不到了。
她又艰难地向前爬去。
“珏儿,去年除夕夜,我是想演苦肉计,但我没有打算献出我的眼睛。
但我,看到你拼尽全力挡在我身前时,我真的很感动。
那一刻,我不想你为我受伤。”
“珏儿,你还记得在泗州时送我的那个彩皮木偶吗?”
燕容瑾说着,回过头艰难地用手指向不远处的木架。
众人的目光一齐往那看去。
燕容珏见了,睫毛微颤。
“你说,摸着它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可惜呐,木偶终是死物。
珏儿,”
燕容瑾流转的目光中汇聚了神采,“地狱太冷,陪阿姐一程可好?”
说着不待众人反应,忽然使劲向前一扑,张开手臂一把搂住燕容珏的小腿,像是抱住救命稻草一样。
突然而来的冲击力让燕容珏差点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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