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燕容珏回到客栈后不久梁骐就敲响了她的门。
“姑娘,我有要事和您说。”
梁骐道。
“进来吧。”
得了允许,梁骐推门而入。
只见燕容珏手执书本靠在桌案前的扶椅上歪着头看书,她的桌上赫然摆放着一个食盒,竹制的笔筒中竟然还插着一根糖葫芦,画风与平日里端坐在御案后凝眉深思的女帝迥然不同。
听到梁骐进来,燕容珏抬起眼,含笑着问她:“晚膳吃得如何?不如我给你开个小灶。
我这里有刚买的颖州小吃,还有一串专门为你留的糖葫芦。”
梁骐稳健的脚步不由得一顿,看着那串肥硕饱满的糖葫芦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她确实有很多年没吃过糖葫芦了。
吃惯了边疆的沙子,都不识青砖碧瓦下糖葫芦的滋味了。
梁骐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姑娘吃就好,我吃不惯的。”
燕容珏笑了笑,没有戳穿她的真实想法,而是问道:“你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听罢,梁骐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从衣兜中抽出一封信,递给燕容珏,道:“今日我离开阳州前,遇到了倾月公子。
他递给我这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他说愿意听您差遣。”
“哦?”
燕容珏接过那个一尘不染的白色信封,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个白衣胜雪的人。
她不以为意地一笑,把信封随手放到桌边,道:“昨日那出闹剧皆因他而起,他要是有头脑自然会明白,我要处理凌华霜,当然也不会放过他。
他如此关头寄信于我,除非拿出我看得上的价值,否则一切免谈!”
“他昨天反复恳求我让我一定要把信带给你,他说你看了信自然会考虑他的条件。”
梁骐道。
听罢,燕容珏若有所思,然后展开那封信读了起来。
半刻钟后,燕容珏兀自摇头一笑,道:“没想到他这个半生在泥泞中苦苦挣扎的琴师,也是一个痴情种子。
可惜呐,我是最不相信’情’这一字的。
痴情的人,命薄;装深情的人,犯贱;利用别人感情的人,该死。”
“他在信中说了什么?”
梁骐微微皱眉,她有些不明白燕容珏为何如此感慨。
“明天随我去一趟颖州城外的拜月亭,我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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