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费吾愕然抬头,努力睁开血水迷糊的双眼,就看见记忆中极为熟悉的眉眼。
她瘦得颧骨突出,皱纹深陷,但眼里是浓浓的担忧。
正是他的母亲,也是草原上最普通也最勤劳的女人。
在他近二十年的人生里,在周遭都对他冷嘲热讽时,也只有他的母亲依然会视他为掌中宝。
“母亲”
耶费吾只能出微弱的声音,两滴热泪突然滚落出来。
他天生就比那些草原儿郎要矮小些,资质也不行,骑术武术平平。
可他分明花了比旁人多几倍的时间拼命练习,却还是只有被别人打的份儿。
这段日子,哪怕他已成为后宫男子,可他从没有放弃练习武艺。
每天天才蒙蒙亮,他就抬着红缨枪拿着剑,来到院里一遍又一遍地从基础动作练到进阶动作。
他想,就算不能成为一个威名远扬的将军,也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自己,为母亲,为肯定过自己的人。
此番回高甸,原以为自己终有所用,却还是,这般无能么
少时他就被耶泽檐打到头破血流,最后被另外几个人绑着把他从耶泽檐胯下塞了过去。
可幼时是幼时,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怎能再受一番胯下之辱?
而此时,耶泽檐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突然止歇了,他站起身,扫视了一圈群众,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位女人身上。
“父汗的女人?”
耶泽檐高昂着头,叉腰大笑一阵,“我即将成为草原的新王,按传统,那父汗的女人也当是属于我的。”
说罢他弯腰大手一伸,紧紧扣住这个女人的手腕,一把把她拽到了擂台上。
“啊——”
在女人惊恐未定的眼神中,在众人的哗然声中,耶泽檐带着胜利者的张狂,侧头就往女人的脖颈上吸了一口。
他意犹未尽地咂着嘴,回头道:“耶费吾,我就问你服不服?”
谁知他未定睛,一个蓄足了力的拳头就朝他脑门上砸来,接着就又朝他眼窝上抡来。
“啊——老子的眼睛!”
耶泽檐没料到到耶费吾伤得那么重还能满血复活,心中一咯噔,连忙伸手格挡,又努力睁开痛的眼睛,伺机反攻。
可耶费吾流血的脸上一片铁青的神色,双眼汹涌着怒火和仇恨。
他不管不顾地就朝耶泽檐扑过来。
可耶泽檐实在太壮硕了,竟只是后退了两步,没有倒下。
耶费吾一口叼住了他颈间动脉,染血的双手仍一拳拳地锤击在耶泽檐的脸颊上、胸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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