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楚姑姑愣了一下,马上否认,“少夫人想到哪里,没有的事儿。”
宋观舟杵着下巴,露出只长了一点点指甲的手指头,“姑姑是二嫂跟前的人,如今却传母亲的话,我胆小怕事,索性待我喊阿鲁去问问,他得母亲喜欢,若是真的,我再去不迟。”
楚姑姑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少夫人这是连老夫人的话都不听了?”
一侧立着的桃嬷嬷也板起脸来,“奴倒是多年未见忤逆长辈的媳妇,看来老夫人宽宥小辈,却换来不知礼数的儿媳妇。”
宋观舟抬起杯盏狠狠砸了下去,楚姑姑和桃嬷嬷以为她想拖着不去,正想再说几句斥责的话语时,却听得重重一声巨响,迎来了破碎一地的瓷片。
里外丫鬟婆子,无不一震。
桃嬷嬷与楚姑姑后退半步,哼了一声,“少夫人好大的威风。”
宋观舟摸着手指,不急不缓说道,“那一日也是桃嬷嬷这么随着那群颠婆子把我弄到涧水房,如今父亲母亲不让我再提,二位却偏偏来我跟前上窜下跳。
怎地?要我去父亲母亲跟前,再问问诸位的罪责吗?”
话到最后,冷漠无情。
楚姑姑愣住身子,她几欲张口,却又不知如何堵回去。
宋观舟喊了声阿鲁,桃嬷嬷回头,就看到四公子跟前的随侍走了进来,沉声应了个是,“请少夫人吩咐。”
“你去正贤阁问问父亲母亲,若真是他二位寻我,我即刻上门跪拜反省。”
阿鲁重重点头,“小的这就去。”
“慢着!”
宋观舟喊回阿鲁,似笑非笑说道,“如若有人借着父亲母亲的名号来传假话,意图再次构陷于我,那我宋观舟定然不从,送官也好,卖也罢,我定然不饶。”
顿了片刻,才吩咐阿鲁,“快去快回。”
阿鲁身形矫健,几步就出了正房,楚姑姑马上喊道,“阿鲁且慢!”
谁知少年郎去意飞快,好似没有听到,低着头就往院门小跑过去,楚姑姑拉着桃嬷嬷,追着出去,“阿鲁,阿鲁!”
忍冬看向宋观舟,却见她脸色阴沉。
才想示意丫鬟婆子拦住楚姑姑和桃嬷嬷时,宋观舟摆手示意不要,待二人随着阿鲁飞快出去后,忍冬凑上前来,恨意绵绵。
“这真是私传假话?”
宋观舟哼笑起来,“真真假假的,与我什么关系。”
示意忍冬上前来,她低声吩咐,“你想办法去查一查裴岸同老夫人的关系,越快越好。”
忍冬愣了一下,实话说道,“不如直接问问阿鲁?”
是啊,还有谁比阿鲁清楚的。
宋观舟嗤笑,“莫要惊动裴岸。”
说罢指了指衣柜之中的官皮箱,“自行拿些银钱,不必吝啬。”
做事嘛,得有经费。
宋观舟的月钱以及宋家陪嫁庄子的进项,俱在箱内锁住,虽比不得前头两个妯娌那般富裕,但也不算拮据。
往日里,宋观舟都交给忍冬管理。
此番她一说,忍冬马上了然,悄然取了些碎银铜板,点头而去。
她是聪明的,原先跟着小萧氏是第一批入府的大丫鬟,宋观舟让她打听事务,从来不吝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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