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你在哪里。”
“汴京。”
“好,我跟你去汴京。”
“好。”
四剑童不知所措,却又不敢出声,只能互相以眼神示意,但眼神传递了半天,也是毫无所获。
两人的对话非常简短,在花满楼和6小凤这种心思细腻的人听来,也只是会觉得两人十分熟稔,无情和迦楼罗的情绪也很平静,两人正在简洁有效地交换信息。
但追命作为在场最了解无情的人,他能感觉到无情真正的情绪。
与其说无情十分淡定安然,不如说
他只是在条件反射性地回答问题。
问什么答什么,无遮无拦,无矫无饰。
连平时面对异性的礼节和疏远都没了。
如果无情知道追命的想法,他只会盛情邀请追命也来体验一下。
红颜是一顶独步武林的轿子。
可它再厉害,它也是一顶轿子,这就是说它的空间是有限的。
它的确比其他的轿子略微宽大那么一些,可以容得下无情的轮椅出入。
但问题在于,它想容下两个人坐在里面,空间就会骤然变得逼仄。
无情苍白而冷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就像站在朝堂上听政,又像正面临对手的攻击,他那么从容、优雅、沉静,无法撼动。
如果不是他那幽静深邃的眼神正略过迦楼罗秀丽的容颜,直直地盯着她额头上那块蓝色宝石的话。
太近了,无情想。
他能感觉到迦楼罗王扑面而来的呼吸,和她身上的风雪一样的凄清寒气。
他的手指默默握紧了轮椅的扶手。
“这个不能给你。”
迦楼罗说。
“什么?”
无情的声音一向清越如冰,此刻却有些喑哑。
迦楼罗拿起无情的手指,触摸她额头上的宝石,她很认真地说:“这个不能给你,你拿不住它。
但可以给你摸摸。”
无情骤然咳嗽了一声,好像被呛到了。
他迅地反应过来并尽力压制,可咳嗽这种东西如果能忍住就好了。
近在咫尺的追命捂住了脸。
远在十丈开外的6小凤捂住了脸。
花满楼依然保持着他温柔如水的笑意,可是他素来空茫的眼睛里却多了些什么,让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忧郁。
至于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并不关心剑道以外的事。
迦楼罗半跪在轿子底部,她柔软的身躯几乎半伏在无情的腿上,素如霜雪的脸上无喜无怒,无忧无惧。
他们那么亲密,却又那么遥远。
无情想,就像那些大相国寺的佛像一样:高高在上的、不染凡尘的、脱的神们。
无情的手指远比其他任何人要灵敏,他与花满楼都是要借助手指在这个险恶的血肉场上活下去。
他摸着她额头上的蓝色宝石,那宝石是冰凉的,带着矿石的棱角和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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