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拿了棕绳出来,橡子还在地上咕噜噜转。
绳子到手,叶澜拿着一小截绕着手指轻盈打了个活结,套过柿子柄后缠紧。
就这样间隔一指长绑上一个,绳上很快挂起了一个个柿子,若是能亮起来跟小灯没什么区别。
在灶房底下找一块太阳晒不到的空间,挂上两根粗棕绳,中间悬挂一根竹竿,就可以把柿子挂上去阴干了。
之后便是等表皮水分晾干不时捏一捏,排出里头的空气,等没了水分再捂霜。
她在忙活挂柿子,秦铮便端了那簸箩要去倒。
叶澜见状赶紧欸了一声拦住他,那柿子皮也有用处,一样要晒干。
以为到这便没有别的活要干了,谁知她挎了篮子又要去地里摘菜。
如今后山开了几块地,家里头种上的菜就多得多,那菜苔一茬一茬长得可快,前两日刚摘了,没过两日又长了出来。
这菜拿来做菜干最合适不过,待之后买了肉做成扣肉,加上菜干做上一道梅菜扣肉,能把人馋得连干三碗饭。
摘菜这事儿在予哥儿看来是最无趣的,还不如在家里转橡子呢,再说大哥也在,他可以在旁边看大哥做木工。
而月姐儿最是喜欢和叶澜一块出去,无论做什么她都乐意。
菜正嫩着,指甲轻轻一掐就断了。
叶澜俯身摘得正起劲,月姐儿忽地跑到她身边,攥着她的衣裳躲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外边。
顺着她的视线,叶澜看见个小男孩,瞧着年岁比予哥儿大些,都是些熟面孔,经常能见到他们在村口玩耍。
便朝外推了推月姐儿,同她道,“都是你和哥哥的玩伴啊,有什么可害羞的?”
月姐儿哼哼唧唧拉着她,就是不愿探出身子迈出步子。
以为只是女娃娃没了哥哥在扭捏,叶澜没有多逼她,只是继续摘菜。
谁知篮子刚满,月姐儿就拉着她的胳膊催促,“回去。”
反正菜也够了,干脆回去好了。
没了哥哥依赖的女娃娃特别粘她,几乎是脚贴着脚,叶澜好几次要给她绊倒,有一次实在忍不住,问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月姐儿摇摇头,看见院门了,朝家里快跑回去。
秦铮又在做木工,他已经趁着零散的时间连着干了好几日,如今已经能看出摇椅的雏形。
他做工时最是专注,眼里只有手上的工具和木头。
叶澜没打扰他,反正出门叮嘱他的水已经烧好了,回来就有现成的用。
那菜毕竟是农家肥浇出来的,虽说没往菜心淋,但泥沙也是要洗去的才行,不然吃着咯牙。
洗好的菜只需焯水断生,之后便可以捞出来晾晒。
菜苔不宜煮久,久了菜就彻底绵了,容易断不说,之后再蒸出来的口感也不好。
院里又多了一挂晾着的菜。
叶澜无事可做,翻了翻晾晒的桂花又拾一个茶籽来看,瞧见剩的大半框板栗,实在觉得无事可做,决定炒些栗子来吃。
她这两日绞尽脑汁变着法子做栗子吃,烧鸡最好,可是那鸡还没养肥,为了吃一餐栗子烧鸡特地杀一只鸡太不值得;再不济就是做栗子点心,可没有窑,饼之类的更加想都别想,还是炒栗子最实在。
从前街上最不缺的就是炒栗子,覆上层糖蜜色的栗子又香又糯,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热炒迸出来的香味。
如今条件不允许,没有现成的石英砂,河里倒是有,只不过要淘洗还要晒干麻烦的很,叶澜打算舍弃砂子,直接换成大米炒。
如此一来还多了一道炒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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