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冀南那个人,退一步讲,如果今天是沈文清的儿子遇上什么难处,需要什么救急,他可能还真要帮。
就算一边嫌恶一边帮了之后继续不来往,他都能出手帮一下。
可是有些事情是原则问题,说白了,你在想办法,人家在想法办,让他抬着身份去压人,他不干。
不道歉不赔钱,不想法子让对方达成谅解,那就等着法办呗。
第二天大年三十,冯妙睡到自然醒,方冀南上班已经走了,她就在家收拾打扫一下,一上午没出门,上午沈文清也没再来,冯妙也就该干嘛干嘛了。
中午方冀南下班回来时冯妙正在厨房,方冀南伸头进来问了一句“没来吧”
冯妙说没来,方冀南走过来伸头,她炒了个酸辣土丝,一个蒜黄鸡蛋,还做了薄饼和米汤。
冯妙做的薄饼是把面粉用开水和面,擀成春饼那种薄薄的一大张,上锅沾火就熟了,这样做出来的饼特别柔软筋道,把土丝和蒜黄鸡蛋卷在里面吃。
哪知道正吃着饭,外面有人敲门,两人顿时“”
方冀南冯妙,冯妙方冀南,然后冯妙手一指,示意他你去。
方冀南叹气,认命地手里刚卷好的薄饼,干脆连咬了几口,才站起身往外走,手里还拿着半截卷饼,一边琢磨着,他能不能也学媳妇那样来个扬长而去。
方冀南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嘴里还嚼着饼,搞特务活动似的凑到门边听了听,听到沈文清小声说“不会没在家吧”
“大中午刚下班,今天还没放假呢,哪能不在家”
阚志宾的声音。
方冀南本来是打算开门的,一听阚志宾的声音立马改了主意,站在那儿盯着那扇门,慢慢吞吞把他手里的半截卷饼吃光了。
外面两人敲敲停停,不死心地还在敲,沈文清喊道“小弟,冯妙,在家吗,是我啊给我开开门。”
“你们找谁呀”
对面邻居开门出来的声音,是对门刘处长的夫人。
“我们找他家的人,找方冀南,我是他大姐。”
沈文清道。
“他家可能没人在家吧,”
对门刘夫人说,“一上午都没见他家有人,也没听到有动静,今儿都大年三十了,他媳妇估计回老宅过年了吧,剩下他男同志一个人懒做饭,肯定就在食堂吃了。”
“都走了”
沈文清不死心的问。
“应该都走了,俩孩子都好些天没见了,年三十他媳妇还不得回去忙年吗。”
刘处长夫人说,“你敲了这半天不都没人开门吗,你是他大姐,那回你娘家呗。”
关门的声音,刘夫人进去了。
片刻的沉寂之后,阚志宾的声音小声道“要不你回娘家”
沈文清“我回娘家有什么用,我爸根本就不见我。”
“那怎么办,总得想想法子呀。”
阚志宾道,“今天都大年三十了,孩子都不能回来过年,这年还怎么过呀。”
停了停又抱怨道,“这家人也做的过分了,有什么事情解决什么事情嘛,大过年死咬着不让他回来,年都不让我们过。
你不找你弟,你说怎么办”
“你怪我了”
沈文清烦道,“还不是你没本事,他一个区局的副职你都摆不平,都是你没用。”
两人压着嗓子小声地争吵几句,又等了等,脚步声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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