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父亲早早明了,也正是父亲,向皇上献计。”
“若要提防宁亲王拥兵不法,当先剪其手足羽翼,再集中力量削其兵权,免了诸亲王联手谋逆,威胁王位之事。”
姜沛荣听了此言,道:“父亲此计,倒也说得通。
前阵子传闻宣王包藏祸心被问斩,岂非就是此计之行?”
姜殷已然是只剩下气声,合了合眼,以示赞成。
姜沛荣:“可这与让父亲……有何关系?”
“是这样。
这计谋本来也算可行,然而圣上过分心急,先前连削三王,引了宁王不安,甚至送了世子入京为质。
然而圣上心意已决,竟然软禁世子,如今听闻世子不知所踪,这可彻底动了宁王逆鳞。”
“宁王原先没有反意,可若没有退路,他见了兄弟下场,难道能不心寒么?坐以待毙是一个死,愤而反之或许还能活,你是宁王,会如何做?”
姜殷每吐出一个字都愈坚定一分,额前隐隐渗出汗珠。
“你是说……宁王要反?而这是由于父亲所献计谋?”
姜沛荣双目显出恐惧之色,声音也颤抖起来。
姜殷:“是。
届时大齐起乱,平白受难的还是无辜百姓,妹妹长于锦绣,可也懂得这般道理么?”
姜沛荣缓缓点头,原本白玉般脸颊已然给吓得煞白一片了。
“若宁王败,大齐流血漂杵、民不聊生;若宁王胜,你我全族不保。”
姜殷神色颇为肃穆,低声道。
她平静诉说着前世惊心动魄的事实,心内失笑,道这般惨烈之结局落在言语中却显得微不足道。
她沉声续道:“如今我有消息,宁王不愿反叛,事实上他也根本没有理由反叛,古往今来能夺位称王的藩王有多少?事败遗臭万年的又有多少?若不是被逼至绝境,他不会这么做。
若圣上能收回成命,大祸消弭于无形之间,要劝圣上,最好之人便是最初献上此计之人!”
姜沛荣明白了姜殷所言,此刻才是真的惊骇了。
她双目圆睁,气声质问:“你是要……冒充父亲入宫,想左右圣上之举……”
“正是如此,妹妹,我如今没有可用之人,唯有的阿勉却也不会说话,若我一人此计必不能成。
妹妹是有头脑思想的人,我想求妹妹帮我。”
姜殷握住沛荣双手,正视她双眼道。
“姐姐,你疯了!
朝廷之事岂是我们女子所能插手?父亲饱读诗书,入朝多年,你又如何说,你所言能胜过他多年经验?面见圣上,出此狂言,若是一时不察,届时可不仅仅是父亲的官位,还得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沛荣站起身来,言词激切,显然是着急得不得了了。
“妹妹,我也是多年入学,师从的是大齐唯一的女状元,我也是饱读史书,若非身为女子,又怎会受困于闺阁之中。”
姜殷沉声答道,所言其实并非心内所想。
前世年少的她又哪里懂得这些?所谓从师问道读书,从前于她也不过是消遣。
如今她能有如此底气,全因为前世亲眼所见,姜子敬之计行不通!
可她怎能这么解释?只能强充气势,妄图装出成竹在胸的模样。
事实上,这计谋奏效了,姜沛荣的神色当真和缓起来,像是信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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