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君瑞离了普救寺,一路走走停停,边走边暗暗思忖:唉,虽然这厢房已顺利借到,但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呢?
住在状元府客寓,虽身处闹市,环境嘈杂一些,但却可以临窗观景,闲暇与元兄等文人挚友赋诗作画,拆白道字,倒也逍遥快活。
即便没了盘缠,也可对胖掌柜少事恐吓,让他乖乖送上银两,还要千恩万谢,铭记我的大恩大德!
但若是搬到了寺里,虽与我那心爱的人儿近在咫尺,可如今惹恼了她的丫鬟红娘,红娘姐姐若回去向她一通添油加醋的宣讲,我好不容易在莺莺小姐心中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就会大打折扣。
使得她整日躲在绣楼上,再也不敢踏入寺院半步。
若是那样,我又要独坐西厢,再次等待时机,相机而动,一切都又要重新谋划。
可惜那寺庙清净,西厢寂寥,想我整日吃斋饮茶,参禅打坐,这种凄苦的日子,叫人怎么受得了呢?
到了那时,禅院深深、被褥冰凉,每逢夜深人静,可怜的我只能独守青灯一盏,僧房墙壁上只有我寂寥的孤影被无限拉长。
虽近水楼台,但难见心月,日日思量我那心爱的人儿,是否因为迟迟不敢见我而少了欢颜,添了惆怅。
只能恨自己身无双翼,无法立刻飞到她的身旁!
唉,好我的心肝啊,你娇羞的面容胜过国色天香的牡丹,似水的柔情赛过茉莉香。
可叹我只是匆匆见了你两次,就再也望不到你心爱的娇俏摸样,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却原来真真的叫人痛断肝肠……
张君瑞一路上魂不守舍,走走停停,脑海中不断地推演着自己与莺莺小姐的境况,等到客栈门口时,天色早已擦黑,就见琴童布衣麻鞋,缩着膀子站在客栈门口,探头探脑的四下张望,形单影只的样子颇为惹人怜惜,顿时不由的悲从心起,悠悠叹道:“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唉,好我的佳人啊,你到底何时,才能来到我的身旁?”
琴童见张君瑞摇头晃脑,长吁短叹的走来,顿时眼前一亮,连忙上前问道:“啊哟,相公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琴童我都要上寺里寻你了!”
“如今房里,就有一位佳人等着你哩!”
张君瑞闻言,不由一愣,不由惊声道:“什么?佳人?”
“佳人在哪里?”
一边问一边四下打量一番,却只有行人寥寥,贩夫走卒披星戴月,却独独不见心上人崔莺莺的影子,不由心头火起,指着琴童的鼻子道:“啊哟,好你个琴童,却原来是在骗我?”
琴童闻言,不由一脸委屈的摆手道:“哎哟,好我的相公哩,您就是借我十个狗胆,我也不敢骗相公您啊!”
“客房里哪位佳人,已经等你好一阵了,还说…说是您的远房亲戚哩!”
张君瑞闻言不由皱眉:“亲戚?什么亲戚?”
心道:之前听元君说,我那原身张珙,除了有个几乎不来往的大姨妈外,便再没有什么别的亲戚了……
如今佳人夜访,不用问,肯定是我那小心肝莺莺小姐!
她借着夜幕前来寻我,又怕别人误会,故谎称是我远房亲戚,以便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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