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荏收到这个消息时,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蹇硕不敢出征,转而求刘宏令他出征,自己则作为他的军需官。
这显然就是准备克扣他的粮草与装备,打算往他背后捅刀呢。
就算他马上领兵屯田,想要这批粮食成熟也是四个月后的事。
而在这期间,他们想要出征就需要向百姓征集粮草。
如今是春二月,百姓去年秋稻收成是不错,却大多被用来抵扣朝廷先前赊给他们的农具,家中也没什么余粮。
除非不管百姓死活,否则也征收不到多少粮食。
不仅如此,蹇硕还以凉州兵急、而他去年在阳曲击败休屠各胡部族时只用了三万兵马为由,将朝廷打算派遣的十万兵马削减成三万,就这么打算让他出征了。
五营校尉全部急了。
他们原是卢植麾下,自黄巾军一战卢植被捕入京洛后,渐渐开始以糜荏为首。
去年平定并州叛乱,他们也跟着糜荏一同出征。
虽然战功不及黄忠等人,但五人也得了应得的赏赐,暂且没有背离之心。
他们前来寻找糜荏,询问如何是好。
糜荏瞧着他们忧虑的表情,自然也得出这一战兵马未行,军心已乱。
他便亲自入宫去寻刘宏。
今日天气不错,刘宏正坐在软椅上晒太阳。
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脸上渐渐失去血色,整个人都笼罩着一股晦暗的气息。
任谁都得出来,这位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恐怕已时日无多。
听见是糜荏求见,刘宏强撑着身子道“快,叫卿过来。”
待瞧见那道清俊洒然的身影由远而近,他便咧着嘴笑了。
笑容撑起脸上薄薄的皮肉,着令人心惊肉跳。
他的眼中刚有了一点笑意,便见糜荏行了一个大礼,俯身沉声道“陛下,微臣是来向您认罪的。”
听得这话刘宏惊了,费力道“卿,何罪之有”
糜荏依然俯身道“陛下,您要臣领兵三万前往幽州平定战乱,此战微臣必败,臣觉得与其到时候让您失望,不如现在先来您这里领罚。”
刘宏乍然听得这话,惊地岔了气,虚弱地咳嗽起来。
听说他入宫面圣,忙跟过来的蹇硕先发制人“好啊,糜国师你明知陛下身子不大利爽,竟还敢这般刺激陛下,这是居心何在”
刘宏挥开替他抚着胸口的内侍,勉强道“糜卿,你,你说”
“陛下,臣与休屠各胡打过仗,深知他们那儿骑兵的骁勇善战。
当时微臣以奇阵抵抗休屠各胡,乌桓自然也会知道。
他们既然敢来,一定是研究出了克制的阵型。”
“若是如此,您要臣领三万兵马与之对抗,无异于螳臂当车。”
糜荏道,“除非是卫青、霍去病两位将军转世,否则谁也不能有此神威。”
“微臣现在来您这里领罚,总好过届时害死那三万士兵。”
“何必狡辩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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