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请入狱,就是想与你断绝,她说,她死也不想再见到你!”
谢不言脸色苍白,动了动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本想晚些告诉她的,可她还是知道了吗?她果然还是接受不了……是啊,她对待妖邪从不手软,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爱上他这样一个怪物……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捉弄他?原本半年后,他便可带着她离开京州,与她双宿双飞,待到她不那么厌恶妖邪之辈,他再告诉她一切,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如此不合时宜?
慕千月撑着伞再度上前,替他遮住雨,“跟我走吧?此事知晓之人不多,你只需在侯府待上几日,你便还是帝师谢侯,无人会问责与你。”
谢不言愣愣地看着她,没有开口,由着她拉住自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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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在天牢里醒来,这里幽暗无光,是关押死囚的地方,怨念幽深,充斥着死气。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谢不言竟然是她的师父,她还梦到了一个叫做浮玉山的地方,那里就是她所向往的仙门。
不过,梦就是梦,梦里的谢不言模样不改,却有一头白,也完全不见半分属于他的意气风,就像一个迟暮老者,虽有同样好看至极的面孔,却完全是两个人。
她痴痴地看着天牢上方的一扇小窗,眼里浮现出流萤的笑颜,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微风拂过她的脸颊,竟觉得有一丝温暖。
流萤,是你吗?
身上的一应用物都被搜干净了,她穿着囚服,满身的伤,既没有符箓可用,也没有力量施展术法。
若是可以,她真的好想再见一见流萤,告诉流萤,再等一等,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去陪她了,到时再给她的孩子做姨娘……
远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音,是狱卒在开门,有人来了。
脚步声渐近,银铃抬眼,看见了她的小师妹,慕千月。
“我以为,天师府再也不会有人来看我。”
慕千月隔着铁牢,看着里面潦倒坐着的女子,心里生出几分不忍。
她认识的岳银铃,何曾如此颓丧过?
“你……还好吗?”
银铃没回答,垂下眼帘,“他们,有没有好好安葬流萤?”
她声音很轻,好像怕得到否定的回答,而她自己却无能为力。
慕千月皱了皱眉,咬住嘴唇,“银铃,我去找过谢不言了。”
银铃闻言,心里泛起一阵怪异的感觉,好像很是厌恶她这么叫自己,而且,她一贯是唤自己作师姐的,怎么改了口?也罢,不重要了……
“你都不关心他吗?”
慕千月见她没有反应,与自己预料的完全不同,不由地有些烦乱。
“他怎么了?陛下不可能会处死他,他……还好吗?”
银铃眼中浮现一丝担忧。
“他很好,只是……你还不知道吧?”
慕千月盯着银铃的眼睛,“他不是人。”
慕千月知道,画中幻境里的银铃,父母皆为妖邪所杀,平生最恨妖邪,遇之必杀,杀不尽也会韬光养晦,他日再杀,如果这里的银铃知道了谢不言的身份,绝不可能没有感觉。
银铃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你说什么?”
慕千月贴近铁牢,压低声音,“他不是人,是半妖,你身为天师,与凡人相爱便也罢了,可你偏偏爱上了一个半妖!
银铃师姐,半妖便是人与妖所生,是你最厌恶的妖邪之子,你到底有多爱谢不言?他这样的身份,你还能爱他吗?”
银铃震惊地看着她,“你胡说。”
“你可以仔细想想,便知道我是不是胡说。”
慕千月看到了她想要的反应,心里松快了一些,直起身子,“妖邪身负异能,却为祸众生,滥杀无辜,银铃师姐,听说你的爹娘亦是命丧妖邪之手,你入天师府,一生诛杀妖邪,可你竟爱上一个妖邪,你对得起你已故的双亲吗?你对得起天师府无数死在战斗中的英烈吗?你对得起黎民百姓吗?”
银铃愣愣地看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她岂会不知,谢不言古怪之处何止一二?只是她一叶障目,未曾怀疑过分毫,如今慕千月一言,往事历历在目。
且不说往昔,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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