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他们有独家转播授权。
这换了别的艺人和公司,起码是几千万的授权和广告费。
别以为是我们温伏占了他投资的便宜,等开完演唱会,他就等着坐在屏幕后头数钱吧。”
而她嘴里等着“偷着乐”
的本人,正在为这个夏天公司的上市布会忙得不可开交。
即便如此,温伏每个城市的巡演费薄林都跟着去了。
唯有最后一场收官演唱会,费薄林因为出国洽谈合作,来不及赶上。
偏偏这一场最重要。
温伏在演唱会中途会让观众进行新专辑的试听,里面的主打歌是温伏自己作词作曲编曲和取名的,歌曲和专辑名同名,叫《我的柏林》。
遗憾的是费薄林一个新歌片段都没听到。
温伏抱着他的二手吉他坐在舞台中央演唱试听片段时,池座里那个最靠近舞台的熟悉位置上始终空空荡荡。
过去费薄林在每一个城市场馆都坐着相同的位置,悄悄隐蔽在人群里,像最普通的听众那样,穿着休闲的卫衣和外套,戴着黑色口罩,全程安静地陪着温伏到演出结束,温伏的视线频频朝这边看过来时,他就弯一弯眼睛,对着温伏笑一笑。
今天他紧赶慢赶,一下飞机就让司机在机场门口把自己接到了演唱会场馆,正打算让周纪带着他从后台绕到池座那边去,就撞见了这场演唱会的尾声。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半,二四年的六月锦城忽凉忽热,今晚的天荡漾着一种明朗的紫色,那是三个小时前的晚霞尚未褪去。
温伏坐在这层紫色夜幕下的场馆中心,舞台的聚光灯在上一表演结束后突然顷刻间全部关闭。
两边秒过后,两边的电子显示大屏开始播放一个模糊的视频。
观众席沉默了片刻,随后爆出浪潮般的尖叫和欢呼。
那是温伏四年前走红网络的开始。
随着视频里清透的嗓音和吉他低低的和弦声开始,温伏的模样也逐渐清晰。
他的起球的旧毛衣,毛边的鸭舌帽,还有天青色的冬天傍晚下瘦削的小半脸,和刚才在舞台上的他比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四年过去,温伏还是二十三岁时的样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十年过去,温伏还是十六岁时的样子,只有费薄林不会忘记。
伴着人群欢呼声的爆与落潮,这个短短的一分钟不到的视频很快进行到最后。
聚光灯渐渐亮起,回到温伏的身上。
他在很短的时间里从升降台下方换了一套衣服,现在摄像头重新将他投影到那两块大屏幕上,竟然与几秒钟前视频里的他一模一样。
还是那件毛衣,那样的帽子,那样旧的吉他。
所有的舞伴和多余设备都撤了下去,只留一个他在台前。
他坐在那把高脚椅上,把身前的话筒往自己嘴边调低了些。
温伏低着头,留给观众的角度和四年前的视频里几乎无差。
他动了动嘴唇,在帽檐的遮挡下没人看见他颤抖的睫毛。
温伏缓缓开口:“四年前的傍晚,我唱起这歌,想到的是十八岁那年的冬天。”
费薄林停在了舞台侧方。
他的身影被巨大的置景幕布遮挡,温伏的侧影和电子屏幕都在他视野正前方,只要台上的人一转头就能看见他,而观众席没有一个人能窥探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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