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过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拎着鞋踩沙滩,让她赶快回去,李导临时通知要围读剧本,讨论这部戏的结局。
李从山导演电影的风格就是这样,临时通知的事情不少,不光是临时改台词改剧本,就连拍戏时间他都会改,前几日半夜通知两位主演起来演戏,不用妆扮,怎么起来的怎么演,在之前没透露半点风声,说有场夜戏,就需要你俩这样的状态演。
什么状态,黎好眠半夜爬起来胡乱套件衣服,快洗个漱就出去,眼睛都还肿着睁不开,周世屿身上是黑色的睡衣,正坐在一旁喝茶,状态平稳,不见疲惫,只有在过戏的时候黎好眠才注意到他眉梢积压的累。
他俩那场戏演得要多颓就有多颓,李从山满意得不行,说感觉太到位了。
他很会磨演员,连周世屿这种级别的演员来他这里也得按他的规矩走,一是他的地位摆在这,实力也摆在这,来他这里演戏的人出去后演技都能上一层楼,一是他跟周世屿玩得好,不怕把人磨生气,周世屿对外也很温和。
黎好眠很佩服他,也不敢不听他的,樱桃跟她说完她就赶紧回去,来不及换衣服。
说是围读剧本,其实也不完全是,屋里坐着三个人,导演、主编剧还有一位跟组编剧,帽子还有口罩都被樱桃带回去了,黎好眠敲门进来看见三个人,鞠躬问好,李从山让她坐,笑着说:“来了。”
黎好眠找位置坐好,手里是樱桃早就帮她准备好的剧本,来找她的时候就带着了,她直接拿过来的,另外手里还拎着俩纸袋,里面是路上让樱桃买的咖啡还有其他饮品,李从山笑着说她好客气,随后看眼时间,啧了一声,“周世屿这人觉真多。”
上午十点,周世屿刚才在睡觉,没迟到,踩点过来的,他没带剧本,像是刚起床,穿着拖鞋就过来了。
李从山见到他就说:“起床气收回去,工作呢。”
周世屿坐在黎好眠身边,两只手交叉放在交叠的长腿上,无奈笑了下:“开始吧。”
黎好眠跟他还是互相点了下头。
李从山:“这次喊你俩过来是想讨论讨论李严跟顾舒各自的结局,剧本一开始是两个人自尽而亡,李严先死的,你们演到现在也对角色有了解,着重点是顾舒身上,死还是不死是个问题,或者说自杀的真正的动力。”
说完他看向黎好眠,“顾舒觉得呢?”
黎好眠有种上课被点名提问的感觉,周世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她稳稳心神,“就我目前的感觉,我觉得她还是会自杀。”
李从山示意她继续:“不用搞些谦虚的东西,你说说。”
黎好眠很小幅度地抓抓自己的外套,旁边熟悉的味道飘落下来,她感到些许心安,说:“顾舒如果活下去,应该是生活中有了期望,这部戏里李导您也说过,李严是顾舒生命中的涟漪,如果没有这个涟漪她会按照原计划自杀,我觉得涟漪的存在只是多延续三十多天的生命。”
李从山有些意外:“嗯,你为什么这样觉得?”
这一刻黎好眠脑子中闪过很多事情,某个秋天,潮湿的出租屋里,那根原本要吊起秋千的麻绳出现在阳台上,还有一袭红色摇摆的裙子。
黎好眠心头泛起麻木的酸,她笑笑:“我是觉得牵挂不一定会把人留在世上,连牵挂都能丢下的人也不会在乎生命了。”
周世屿在这时看她一眼,没说话,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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