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聿〕:_
天色虽已经暗下,小区道路两侧的照明灯却还没到统一开灯的时间,只是方时聿汽车尾灯的光亮,即便被养护得不错的小株灌木遮挡仍旧清晰可见。
阮歆靠着灯光定位,一直目送着车子驶远直到彻底没入视线盲区。
等目之所及只余下摸不透的暗,她脑袋里被短暂摒除在外的一团乱麻,才后知后觉蔓延攀附占据了所有脑容量。
她说不出为什么。
阮歆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手机随手扔在沙上,先把续命的空调打开,再裹紧外套瘫坐在沙里。
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外面冷家里更冷,没有统一的供暖又没有安装地暖,阮歆冬天命是全靠空调给的。
而在等待暖空调加温的这段时间,阮歆连外套都不敢脱,毕竟她这个身体是最不抗冻的。
空调挂机运转时出机械碰撞的小小噪音,原本都不会在意的声响,眼下在阮歆耳朵里却被放大再放大。
她有些烦躁地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沙一侧的扶手边,懊恼地抱住脑袋。
就是再迟钝,好像也猜到了。
方时聿的方向,好像是朝着她的。
好消息是她那些甚至都被自我厌弃的绿茶想法,是冲着她自己的,当不成小说里的恶毒女配。
坏消息是,她对方时聿本人杂陈的情绪,是更难捋清楚了。
……
“然后呢?”
“这还要然后吗!”
阮歆瞪大眼睛面向乔渝音诧异出声,刚说完又警觉在这种场合自己当前音量不合适,赶忙四周张望了一圈,见无人在意这小小风波方才压低道:“这种问题难道不需要反复思考思来想去死去活来……”
“呸呸呸。”
乔渝音都没听完阮歆的绕口令,赶紧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这位赶紧住嘴,“你也不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有些话是能胡说的嘛?”
“哦。”
阮歆无奈应下,抬眼看了看四周排队的人,能直接被解读的表情估计是很想直说大家伙看着也没有多严肃,怎么就不能说了。
不过碍于乔渝音在她们几人里绝对的权威,阮歆没敢光明正大吐槽,而是把求救的目光移向身后的童柠。
当然,童小怂抿嘴耸了耸肩,也很是直白地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这是个入冬后难得天气晴朗的周末,早上6点把阮歆从被子里挖起来的,不是线下活动也不是游戏活动打卡,而是好友乔渝音求神拜佛的寺庙之约。
乔渝音比阮歆童柠她们大个两三岁,工作也更早些,一头冷茶色的法式波浪长,长相精致明丽,是很典型的都市丽人。
她平素工作是从事市场推广这块儿,是个和人打交道的事项,于是说话的语言逻辑性,沟通时给到的情绪价值自是一般。
阮歆就很喜欢和她聊天,不论是合作对接还是聊天闲谈,乔渝音都能给到她许多建议和想法。
不像她跟童柠,说不到几句就得菜鸡互啄。
她们几人虽是网上结识,可转移到三次线下后不时就会约出来吃饭聊天,要不是网配还在不时合作,已然没什么网友的概念了。
而近些日子乔渝音那位远隔重洋的男友,是被遗传病折磨得当真严重,寄希望于现代医学不成,她只好病急乱投医地选择玄学。
其中具体情况阮歆也是知道的,许是怕大家担心,群里几位前去照看的朋友不时沟通他们的近况,其中也包括只能远程担心的乔渝音的。
知道她几乎一夜未眠还起了个大早过来拜佛,阮歆恨不得就地解散,直接带她去酒店开房休息。
可乔渝音却很是坚持,她面色说不上好,眼底的青黑和没什么血色的脸色,无不彰显这个人思虑过重为情所困。
阮歆和童柠都不好多说什么,心疼是心疼,能做的却只有陪伴和宽慰。
她们今天来的这座寺庙是新海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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