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朝她吐了下舌头,下了床替她掖好了被子去了外面的榻上睡下了。
第二天,林霜降起了个大早,梳洗之后用了早膳便坐在绣架前绣花。
春寒在外头等了许久,没有等来前来道歉的李环儿和林怡诺,却等来了管家。
春寒领着他进屋的时候,喉咙里一直梗着一根刺似的。
“二小姐,将军请您去书房一趟。”
管家垂手说道。
林霜降剪断了线,笑着抬头应了一声:“好。
我这就过去。
春寒,这还剩下一点,你帮我做了吧!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是。”
春寒送了他们离开,一转身碰见了院子里做粗活的青梅,青梅年纪小,黑黑瘦瘦,像只没张开的小猴子。
她盯着春寒的脸认真看了半天,“春寒姐姐,你怎么哭了?”
春寒抬手狠狠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替小姐难受。”
“小姐怎么了?我见自打二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她天天都高兴的很啊!
为何会难受?”
青梅一脸的好奇。
春寒没说话,咬着唇扬起了头。
其实,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道歉,又怎么能宽了二小姐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可就是这样了,她们也不肯,将军也不舍吗?
“父亲。”
林霜降进了书房,林威今日穿着常服,刚练完武的头发上还沾着汗水。
“来了啊!
坐吧!”
林威很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军营里,在家中待的时间都不是很多,和林霜降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两人的生疏都刻在了脸上。
林霜降坐下,丫头奉了茶水上来,从进来的两句话到林威再一次开口说话,也没有隔了太久,不过是茶水上的热气散尽而已。
林霜降也不急,数着茶盏里散开的茶叶自娱自乐。
“昨晚在法济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嗯。”
她这一声不置可否的‘嗯’,让林威梗了半晌,许久他叹了一声,“是我和你母亲将她惯坏了。
你就要远嫁,你就莫要同她计较了。”
“……”
“陶风清救了我一命,我把你嫁给他,并不是让你为我报恩。
他是个好孩子,有担当有魄力。
我阅人无数,鲜少这样看重一个人。
把你嫁给他,我放心。”
林霜降还是没应声,只是端起了那碗凉茶掩住了唇边的冷笑。
只是咳嗽了一声,昨天之事,便可以不必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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