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微惊,宋清纭问道:“我原以为,宁公子定然会觉得本宫这番话离经叛道!”
如若不是前世的种种,她依旧会深信不已。
宁忆寒望着寒夜中的冷星子,哪怕有皎洁的明月散着清辉,可那冷星子并非妄自菲薄。
纵使在漆黑如墨的寒夜中,那光辉甚是渺小,依旧不改本色。
又如七皇妃,世人皆醉,唯她独醒。
宁忆寒本以为,这世间唯有他认为女子受的束缚太深。
殊不知,竟然有知音。
漆黑亮的眸子闪烁着冷星,宁忆寒将脚边的宫灯提了起来,笑着道:“不知七皇妃对宁某写得文章可有兴趣?”
宋清纭眨了眨双眸,看着宁忆寒那温润如玉的笑,很是好奇。
宫道上的宫灯被人点燃,一片泛黄的光芒,足够抵御寒冷漫长的夜。
宁忆寒将宋清纭带到椒房殿的亭子中,那盏宫灯适时放在焦黑的石桌上,只见他从怀中掏出几张泛黑的宣纸!
夜风吹拂,将男子身上的衣袍吹得猎猎。
暖光下,男子的睫羽根根分明,恰似夜鸦的羽翼一般。
宁忆寒指腹轻轻按压宣纸的一角,不禁生出几分泛白之色。
这张密密麻麻的应是草稿,男子铿锵有力的笔锋刺破了单薄的宣纸。
借着宫灯,宋清纭看去,眸中顿时生出讶异,她伸出指尖轻轻在宣纸一旁点了点,问道:“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
公子为何偏偏在其用朱红色笔墨标注起来?”
世人皆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是愈柔弱,更能显得男子强大。
宁忆寒回眸一笑,问道:“难不成,七皇妃不觉得此理甚是荒唐?”
男子高大挺拔的身影因着月光的照亮在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双手负背,望向被黑布遮掩的苍穹,笑道:“听闻远古时候,苍穹破了个洞,若非女娲竭尽全力,去将天边的漏洞填补,如今可还有人间?”
“又如则天圣后!”
宁忆寒回,淡淡道:“世人只知武后狼子野心,意图篡改李氏山河。
却未曾想到,武后执政年间,实则为开元盛世铺了条康庄大道!”
说罢,他目光清凌凌,望向宋清纭问道:“倘若女子理应弱小,那又如何有如今的河清海晏?便说前朝文贞太后,当年崇阳帝被匈奴掳走,若非文贞太后力挽狂澜,安抚民心。
又如何能让前朝百姓安居乐业数十年?”
隐忍在海棠色蜀锦衣袖的手微微颤抖,宋清纭从来没有向今日一般,有人告知她,他也认为《女德》之类的书籍内容荒唐!
“所以,公子这些宣纸是?”
宋清纭指向那被风吹得作响的宣纸,清辉夜凝下,那宣纸似是诉说着世间的不公。
宁忆寒将那单薄的宣纸折叠起来,随后放在袖下,眸光凝重,“宁某想要编写《子诫》,告知世人,《女德》之类的书饱含荒唐内容!”
他顿了顿,将放在袖中的宣纸塞得更深,“同时,我想要世间男子知晓!
如若身份调换,《子诫》问世并用来束缚男子的一言一行,他们可还会对《子诫》加以赞美?”
宁忆寒轻轻一番话,却在宋清纭心中激起了万千层波澜。
她依稀记得,前世宁忆寒到底还是回了江南,自那以后,听到宁忆寒的消息便是他又出了何书。
人人皆说,宁忆寒是被邪祟上了身,这才会编写出用来约束天下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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