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王员外与堂子哥暗中会晤之事,除却他们自己人外,无他人得知。
云知府与景琛更不知,他们即将要彻底破获的食味斋毒杀案,不仅仅只是不简单而已,它其实真是冲着云槿姝而去的,只是云槿姝命大,当时有云冠玉在旁,又有方掌柜和麻三合计贪心图谋,她才那般躲过。
一早间,云槿姝刚醒,就从茴香的口中听得方掌柜已被拿下,卯时正刻,老爷便同姑爷前去了衙门里。
景琛昨夜后半夜并未再回府中休憩,他在衙门牢里审讯方掌柜和麻三。
“相公当真是厉害。”
咕哝这么一声,夸赞云冠玉那日所言果然没有错,云槿姝麻溜的起身盥洗,随后让豆蔻去告知云夫人一声,便带了茴香也前去知府衙门。
姑娘她也要去瞧瞧看,到底是怎样一副嘴脸,竟可以生出来那等歹毒心肠,视人命为草芥,说害就害。
云槿姝三步并作两步,当她赶到衙门时,方掌柜和麻三已经定罪了。
有景琛那么抓住个现行,又有查到的从方掌柜的私账里走出去的一笔银钱,而这笔银钱也刚好和麻三给他娘买的那雕花银镯子的银钱对上。
这有方掌柜的账房管事先生交代的方掌柜的私财账本为证,以及银饰铺老板拿来的麻三购买银镯所开票据。
即便方掌柜再怎么狡辩还不认罪,也由不得他。
方掌柜狡辩说这些是他为感谢麻三的仗义直言,这不能就说明他有罪,至于麻三去取食谱,那是因为麻三跟踪了李狗六,是麻三为巴结他,才会偷偷取了食谱拿来给他的。
方掌柜如此将罪责完全推在麻三的身上去,拒不承认是他暗中图谋又指使麻三在案当日时作证供出来王大厨,完全想将自己给摘除干净。
他的这番话便将麻三惹毛,未曾等着动刑,麻三如吐豆子般全交代了。
不只是他,就连李狗六也是方掌柜安排的,方掌柜觊觎王大厨的祖传食谱,担心王大厨真带着食谱转头到王家酒楼去,就鼓动李狗六故意去撺掇王大厨,让王大厨故意害人然后嫁祸给方掌柜,好保住食谱。
如此一来,方掌柜既可以借助了官府的手除掉王大厨,还可将王大厨的祖传食谱拿到手,神不知鬼不觉。
所有害人的事都是方掌柜鼓动李狗六做下的,他就是帮着作证而已。
若知府老爷大人不信,可以去李狗六家那茅草棚下面去挖,他偷偷瞧见李狗六在那里藏过东西,肯定就是方掌柜给的,他瞧着东西还不少。
在麻三这番颤巍供述下,云知府当即让景琛去取证,果不其然在李狗六家破烂的茅草棚下挖到好几锭元宝。
又着人唤来王家酒楼掌柜的和王家管家二人,前几日王家酒楼确实有高价挖过王大莽,但他们也是用生意场上正当途径聘用,不曾有使绊子。
到这时,方掌柜才一脸皆完了表情,认罪了。
此番案件最终判定结果,方掌柜为真正罪魁祸,蓄意算谋掠夺他人财物,撺掇他人犯罪,故意杀人罪等,更将知府衙门都敢算计在内,其心之歹毒,当斩立决,名下家财,除留予与此案件无关方家家眷和丫鬟仆从几亩祖产田地及应得银钱,其余家财田产尽数充公,包括食味斋。
麻三因未曾参与购买毒药以及下毒这一事,只是协助方掌柜盯着狗六娃子以及做下那等伪证,属从犯,罪不至死,杖一百,判三年牢狱之灾。
那日盯着狗六娃子被赌堂子给抓走的那个着粗布麻衣的小厮正是他。
云槿姝前来,此案已定。
方掌柜和麻三皆被收押至衙门狱中。
方掌柜会和王大厨关在死刑犯牢中。
死刑犯的行刑,须上禀京师里审核。
待云知府上奏报京里,三法司审核过,奏报宣明皇核准,即可问斩。
“相公。”
这声唤,在耳畔响起。
知府衙门后花园,云冠玉负责将方掌柜和麻三关押至牢中,远远见从衙门侧门而来的云槿姝,他两步绕过那棵大柳树,过来云槿姝这边。
“娘子怎如此早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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