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纪老夫人陡然睁开眼:“但她今日过来请安时行为反常的紧,当着我的面那般强势,身上似乎都多了些戾气,这绝不寻常,为了稳妥起见,你今晚上去一趟她那里,主要查探查探她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纪轩心中很是不赞同祖母的这种行为,眉头微蹙,刚要开口。
下一瞬,纪老夫人便咬牙启齿大骂,“一个个的简直都是来讨债的!”
纪轩见老祖母的头发近乎全白了,不觉间,祖母竟已垂垂老矣。
想到如今的局势,姨祖母虽掌大半江山,可到底年岁大了。
祖母少不得要早做打算,他便出言安抚了两句。
纪老夫人刚顺口气,一眼便看到鹌鹑般的孟慧儿。
指着她的鼻子斥骂道:“你个蠢货,说来说起都是你惹出来的,差点给府里酿成大祸!”
孟慧儿手指扎破了掌心,一声不吭。
可纪老夫人仍旧不解恨,继续痛斥道:“别当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子小心思。
你对你表兄起了那等心思没什么。
本来我也打算过上一年半载的让你表兄将你收了房。
可那么多的法子你都不用,偏偏用这种愚蠢上不得台面的法子,这和往你表兄头上扣屎盆子有何区别?”
孟慧儿面若死灰,此时听了外祖母一点颜面都没有留的戳破了她的心思。
顿时羞臊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流。
纪轩之前就没想明白表妹陷害盛云昭的意图。
此时却是听了个透彻,眉头紧锁。
他几乎是看着这个表妹长大的,她性子安静,胆小,整日里战战兢兢的。
可却没有想到她敢做出这等事。
想到她的身世,不由多了几分怜悯,耐着性子问道:“是谁教唆的你?”
正在气头上的纪老夫人已然坐在了暖炕上,闻言气的啪啪啪的直拍炕桌,“这你可小看她了,还用得着谁教唆她?”
纪老夫人一生阅历丰富,看人一向很准,更善经营。
整个纪国公府,若不是她这几十年的苦心孤诣,以当今和太后那恨不得将对方手里的筹码撕碎磨粉,整死一个是一个的节奏。
就算国公府是铁打的爵位也是保不住的。
纪轩看表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忍,“祖母,表妹年岁还小,日后再教导就是。”
纪老夫人听了孙子的话,气的她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你心里对祖母一直存了怨怼之心是不是?
就因为当初没能遂了你的愿让那贱人进门,也没有如你意,祖母进宫去向你姨祖母求旨......
故而到现在祖母想要的你偏唱反调是不是?
如今你对这个算计了你的丫头都能宽容。
却对盛云昭半点不容,成亲两年偏不圆房,闹的如今家宅不宁的,合着你一心的在和祖母作对是不是?”
似乎是隐忍到了极限,纪轩脸上一贯的漫不经心散了干净,满眼附上阴霾,“那祖母可曾容她了?祖母当年对她不是也没有半点宽容?
您能对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能施舍疼惜,却半点慈悲都不给她,祖母可曾考虑过孙儿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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