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往的宫廷夜宴,或者群贤毕集,那么李泰会展现自己一流文采,题诗作文,好生地表现。
此刻大伙们和长平乐坊的老板萍水相逢,纵然此间并非青楼画舫,但长平乐坊毕竟不是大雅之堂,今日留下墨宝,异日怕会招人话柄,贻人口实。
眼见周边酒客无不期盼,交流接耳,秦凡等人暗叫不妙。
李恪推拒道:“蒙老板青睐,我们只是普通的读书人,平日里酷爱风花雪月,寻欢作乐,留下墨宝,怕是贻笑大方。”
萼雪甜甜地一笑道:“我喜欢唐人写的诗文,我们有缘相见相聚,请公子送我一诗,我想作下留念。”
萼雪甜美之貌,令人动容,更兼一双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教人对她充满了关爱与怜惜。
李恪、李泰再少年老成,终究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之时,有一异族大美女嘤嘤诉求,心里生出了满足对方诉求的想法……
李泰想动笔,以匿名的方式,即兴写上一诗献给家人,但纸包不住火,猛地想起了如果自己写诗给歌坊舞姬,父皇知道后必然很生气。
李恪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呢?
他们没有行动。
周边的酒客,纷纷议论: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一些人就是外表长得好看,但实际上都是不学无术的草包,还妄称自己是读书人?”
“对啊,还以为他们是登科及第,多半是假话,他们四个人作一诗,一人一句很难吗?”
“如果是萼雪姑娘恳求,别说是一诗,就是十八,我都为她写。”
“你也会写诗啊,房事王,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你那么有文采。”
“那是当然了,老子还有一身的本事。”
“可是你没有这一些膏粱子弟长相英武啊!”
“……”
众人都在嘲讽秦凡等人虚有其名。
李泰瞪了程处弼一眼,道:“程兄,先前听闻你喜好先秦文学,想必然谙于诗文创作,我们请你即场赋诗一,送予萼雪小姐,你看如何?”
李恪笑道:“我赞成,程兄,让我们弟兄领略你诗文造诣。”
如果不是程处弼这个家伙,没事找事,非得当众炫耀是文人身份,大家此刻又怎么会引人非议?
李恪、李泰一直都是彼此皇位有力的竞争者,此时倒是难得地兄弟同心。
“我——”
此时程处弼欲言又止,他眼神瞟向了秦凡,似乎想向秦凡求救。
秦凡一愕,低声道:“怎么了?”
他不清楚,好友心中有何盘算?
在理论上而言,他们四个男子,两个皇子不宜在这种场合留有墨宝,但他和程处弼关系不大。
更何况,秦凡清楚,程处弼之前就是想在两位皇子的面前,好生地表现自我!
他选择袖手旁观,瞧瞧兄弟的真本事。
程处弼苦笑道:“兄弟啊,其实我是念过几本诗书,但你让我即兴挥写几句诗文,我紧张还真的作不成啊!”
秦凡哑言失笑,心道:你这个家伙滥竽充数,吃瘪了吧?也幸亏李泰、李恪不曾登基为皇帝,否则必然治你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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