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丫鬟价值,最低应该值十两银。
而如果想要赎身,所需可不是十两了。
大概双倍或三倍的价钱,甚至更多。
这其实很公平,当丫鬟的年岁,周府免费供给吃穿用度。
而要赎身的时候,这些花用不可能不算上。
一月六十文,一年四百二十文;一两银子是一千文。
她得三十年左右才能赚够赎身银。
她不由沮丧。
三四十年后赚够赎身银有什么意思呢?她都老了啊,就和院落的粗使婆子一样大了。
她会为了赎身而坚持三四十年吗?
再有,按着一般情况,她十几岁就会被安排婚假,生儿育女,这也要花费,而其间她所存钱财能否永远不会用到呢?
这样一算,岂不是一辈子都要为奴了?
一样的消息,不一样的想法,造成了不一样的心境。
冬雪心情愉快,干活时起劲儿,甚至还哼唱起来;而红叶表现如常,细看却没有精神。
她还会默背所学,但也仅此而已。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在心里说:“娘啊,我该怎么办呢?您说过不让我做丫鬟,我也不想的,可是,我被掳了啊,也被卖进来了,不当丫鬟是不成的。
原想着,攒钱过几年赎身,可是,如果连赎身的机会都没,我又该怎么办呢?娘,您告诉女儿,我到底该怎么办?”
随后,无声抽泣。
看不到前路,她处于迷茫困惑的状态。
而打开枷锁的事件,是从中秋节开始的。
其一,中秋时节,今年难得一家团圆齐聚,当家主母高兴,大手一挥,赏家中仆人每人一百文。
其二,周宝昕作为常平县主的伴读,几乎每天都要带两个丫鬟外出出的周宝昕,有次回来时,两个随侍大丫鬟各得一支银钗,说是长公主赏赐给姑娘的,姑娘又赏给了她们。
周宝昕也不厚此薄彼,赏二等丫鬟每人一人一支银簪子,也赏了红叶和冬雪每人一对银耳珠。
其三,有次跑腿时,看到路妈妈刺绣,和她聊天的孙妈妈不经意间的问,绣大氅的工钱是多少?
其四,又是跑腿,到厨房问燕窝好了没时,有个丫鬟掏钱让管膳食的李妈妈帮自己熬银耳粥喝。
其五,往姑娘院或少爷院传话,偶尔也会得几枚赏钱。
……
这些在不经意间所得的信息,她都有私下琢磨,觉得都是可以赚钱的路子。
犹如柳暗花明,红叶豁然开朗,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逢年过节或有赏钱,倒不必在意,有自然会有;姑娘的赏也全凭心情;刺绣是门技术,可以考虑;她感兴趣的还是厨艺,但怎么才能进厨房呢;多跑几趟腿,几枚赏钱也能积少成多……
这些想法在心里过了一遍,她觉得当前还是学刺绣和跑腿最为靠谱。
进厨房,得经过姑娘的同意,不然多少有点弃主的意思。
若真一声不吭自己寻了条路子,她也不仅得不到姑娘的善意释放,还可能遭到其他丫鬟的排挤。
她的卖身契是落在姑娘手上的。
再说大厨房应该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想法已定。
红叶没有立即行动,又观察了半月。
她发现,两个大丫鬟随着周宝昕出门后,二等丫鬟幼白和云霞也会无事,通常坐在一起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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