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天不还要早起去县城上学吗?
沈月从他手里要过去笔,在纸上写道:哥,你是不是明年开春就去京城赶考啊?
她黑亮的圆眸子里写满担忧,沈持一去京城日后再难回家来了。
沈持还是那句话:“哥哥还没想好。”
在退思园求学的时候,他见过要下场春闱的一批京城优秀的举子,自问与他们的差距很大。
他要是明年开春仓促赴京应试,只怕结果不太遂人意。
沈月又写道:哥,你才十六岁,不如等三年后才下场会试,一来再读三年书增加杏榜的胜券,二来这两日来咱家给你说亲的媒婆很多,爹娘说你都十六了,该相看起来了。
沈持笑了:“不急,哥哥等考完杏榜求取了功名再说不迟。”
他想起之前沈莹的事,问:“阿莹的亲事怎么说?”
沈月眉头紧蹙,她手里的笔颤了下:虞家太不像话,告吹了。
她用三言两语便把虞唤才买梳子被打的事写清楚。
沈持看完:“……”
虞唤才这狗东西,黄的好。
兄妹二人又说了些别的,到深夜方才各自回房睡下。
次日沈持想睡到自然醒,可五更天才亮,沈家的大门前就热闹上了。
沈山一开门,一张描眉画眼,鬓插大红花的媒婆脸挤进来了,这是县中有名的马媒婆,她甩了甩手里的帕子,扭着水桶腰:“沈老爷大喜。”
沈山咧嘴:“昨儿解元郎归家已经大喜过了。”
马媒婆:“知道知道,我今儿又来送一桩大喜事,您猜猜,这回我要给沈老爷说的媒是哪家的姑娘?”
“……解元郎说了‘他功不成名不就,不敢耽误佳人。
’”
沈山把早年听说书人说过的话摁到沈持头上:“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马媒婆不必费心给他作媒了。”
“您老千万别这么说,您先听听我要做的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媒,”
马媒婆信心满满:“保管您听了……”
沈山打断了她:“马媒婆,您知道我们家长孙阿大还没娶媳妇儿,这么富贵的事儿得兄什么弟什么来着,要不这桩亲事说跟我家阿大吧?”
马媒婆脸上的笑意一下子砸地上去了:“沈大哥,这……”
“马媒婆您回去跟富贵
人家吱一声,”
沈山笑呵呵地道:“要是他们看上我们家阿大的,您再来。”
马媒婆吃了个闭门羹,气鼓鼓地从沈家走了。
她前脚走,后脚又来了个王媒婆。
沈山招架不住,让老刘氏去:“管她说哪家的闺女,咱一口咬死这媒只说给阿大,阿池……叫她们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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