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陈晚请不起一碗面,而是他在照顾朱文脆弱而敏感的自尊。
“收到了”
朱文语气藏不住的激动,遂朱母所愿,朱文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他的家庭情况,以至于在同学眼里留下了孤僻不合群的印象,陈晚可以说是他唯一一位可以畅所欲言的同学。
陈晚耐心听朱文分享他的喜悦,并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报社的酬劳虽然不多,但足以维持他们母子的日常开销,终有一日他能凑够朱母的手术费的。
乐观的心态是可以传染人的,陈晚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我妈还等着我送饭回去,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朱文不知不觉说了半天,满怀歉意地向陈晚道别。
“好,有机会再聊。”
陈晚目送他离开,感觉朱文连背影都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轻快。
陈晚沉思一番,决定把此事告诉齐仲康。
他无意打扰董教授,但若是事情闹大,董教授难免会被拉下水,毕竟陈晚现在租的他的房子。
而且陈晚有理由怀疑董嘉年写举报信的契机,就是因为这栋小洋房。
以上皆是出于陈晚的主观推断,在此之前最重要的是确认举报信是否真的是董嘉年写的。
陈晚挑了饭点后的时间去到齐仲康家里,他运气好,齐仲康和沈文珺都在。
“齐教授、沈教授。”
陈晚把手上的石榴递给沈文珺,石榴是在小洋房的院子里摘的,红彤彤地挂了一树,陈晚上周摘了一个,酸得直皱眉,今天再尝,总算是甜多余酸了。
“原来董教授的院子里还有石榴树,我还是头一回知道。”
齐仲康招呼陈晚坐,他面带笑容,以为陈晚只是来给他们送石榴的。
沈文珺拿了两个石榴上楼给在房写作业的一双儿女,陈晚向齐仲康道明来意,到举报信的刹那,齐仲康的笑意消失在了脸上。
“简直无理取闹”
齐仲康气得甩手,怒喝声吓到了沈文珺,她快步走下楼梯,扶着齐仲康的胳膊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陈晚不否认举报信有出自校内学生之手的可能,但显然是董嘉年所为的可能性更大。
董嘉年的为人齐仲康知之甚少,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将董嘉年作为首要的怀疑对象。
齐仲康和陈晚的理由一样,无他,举报信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罢了。
“给你添麻烦了,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齐仲康仔细着举报信上的字迹,似乎认定了举报信是董嘉年所为。
“是我麻烦您了才对。”
董嘉年的举报给陈晚提了个醒,以他在学校的行事,没有董嘉年也会有张嘉年、王嘉年,人心叵测,嫉妒令人犯红眼病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但那又如何,他本来在做的就不是一件能低调的事。
有了齐仲康的保证,陈晚愈发不把举报信放在心上,多分神一秒都是对他宝贵时间的浪费。
告别齐仲康,陈晚不紧不慢地走在铺了石板的小道上,枯黄的叶片打着旋落在他的头上,陈晚抬手拈下来,失去生机的叶脉透着秋的气息。
陈晚昨夜穿着短袖入睡,身下是冰凉的竹席,今晨猝不及防地降了温。
萧瑟的秋风掀起窗帘,陈晚一边穿衬衣一边想幸好他让许空山带了外套。
陈晚进教室的瞬间依旧吸引了全班的目光,他坐到王利安旁边,衬得他身上的藏蓝色外套愈发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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