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妱回到自己房间后没过多久钟嬷嬷就带着一脸苍白的阿早回来了。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钟嬷嬷“诚惶诚恐”
地给兰妱磕头谢罪,道“姑娘,老奴是兰府的家奴,三皇子是主,老奴是仆,三皇子命令了,老奴不敢不从。
今日对姑娘多有得罪,还请姑娘任意惩罚,老奴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惩罚,她要以什么名目惩罚她
兰妱心里冷笑。
她可还没有跟兰府,跟兰贵妃,撕破脸皮。
这婆子不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敢这般放肆,对自己任意施为此时,说不得心中还自以为握住了自己和三皇子“私通”
的把柄呢是以她面上虽有“惶恐”
之色,不过是装装样子,实际却并无多少惧意。
况且,若只是惩罚她,于她何用兰妱向来是一个务实之人。
她端着茶杯慢慢拨着茶,并不说话,直到钟嬷嬷终于失了先前那涎着的笑容,开始不安起来,她才慢慢道“钟嬷嬷不过是请我去和殿下说说话,又谈得上是什么大罪只不过,我这人,平素最喜欢明明白白的,不过是说句话,嬷嬷却也不必诳我,故意寻了二妹妹作理由,原本不过是一桩小事,现在嬷嬷却是有欺主之嫌了。”
钟嬷嬷讪笑。
欺主,她真正的主是三皇子,那兰娇又算得是什么主
兰妱扫了她一眼,道,“我年后就要入宫给贵妃娘娘请安,想来贵妃娘娘必也不会喜欢听到这大过年的,殿下竟然被人给教唆坏了,冒着大雪于不顾,巴巴的跑到这庄子上偷偷摸摸就是来见我一面。”
钟嬷嬷面上的笑容就是一僵。
三皇子喜欢兰妱她一直都知道,以前在太傅府她就曾给三皇子安排过很多次机会。
那时兰妱小心又懦弱,这种事情她是万万不敢让别人察觉到分毫的。
可她竟是忘了,现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不一样。
她现在若是真跟兰贵妃告上一状,兰贵妃心中恼怒,却也不能再把她怎么样,反是她,这个送信安排的,怕是要承受所有怒火。
着钟嬷嬷面色转换,渐显恐色,兰妱轻轻冷笑了一下,道,“其实,下次再有这般的事,嬷嬷既然是奉命,那就直接禀报于我,我也未必就会不见。
可懂了吗”
钟嬷嬷一怔,脑子慢慢转换过来,随即心中大喜,忙磕头认错道“老奴明白,是老奴糊涂,姑娘和三皇子明明白白的,以后若是三皇子有事,老奴直接寻姑娘就是了,犯不着偷偷摸摸的。”
兰妱不置可否,放下茶杯,却是又道“罢了,你现在是跟着二妹妹服侍的,那就跟我说说二妹妹的事。
老夫人和贵妃娘娘既然将你拨给二妹妹,想来你对她们的打算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钟嬷嬷又是一怔,抬头迎上兰妱的目光,心头又是一凛,过往的轻慢总算俱都收了起来。
此时她方才真真切切地知道了,过去这么些年,她竟是多么小了这位堂三姑娘。
这哪里是什么软糯好拿捏的小丫头,分明就是个翻手是云覆手雨的主,偏偏还生得一副颠倒众生的相。
难怪那传闻中从不近女色杀人如麻的冷面辅相也对她倾心至此,未娶妻先封侧室诰命,大雪中也要送她回庄子,天黑再策马回去。
她再想到三皇子对这位主的痴迷,这么些年来,都是摆在心尖子上心心念念的,处处为她考虑,这些钟嬷嬷都再清楚不过,如今这位都嫁人了,三皇子却还都不肯放下,这大雪纷飞,大过年的,还行这等疯狂之事,就只是为了见她一面。
若是这位姑娘将来真跟了三皇子,就主家三姑娘那性子,哪里会是这位主的对手不是连太子妃娘娘的嫡亲妹妹,南平侯府的嫡小姐,都被她衬成全城的笑柄了吗
她心思百转,终于在兰妱含笑却满是冷意的目光下道“姑娘,贵妃娘娘的具体打算老奴是真不知,依老奴,就怕是连老夫人都未必清楚。
但老奴观贵妃娘娘对二姑娘的安排,竟然是派了宫中心腹的老嬷嬷教导二姑娘,教的也是各种的宫规宫训,瞅着,竟是有让二姑娘入宫的打算。
这个,老奴也是万万不明白的。”
要她说,这二姑娘资质实在是差了些。
不过大约也是正因为此,才好掌控毕竟贵妃娘娘不会真想让别人夺了她的帝宠。
兰妱点头,心里了然,钟嬷嬷不明白,她却是大概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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