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顾瑶离开,半夏忍嘟囔。
“明儿要去太医院当值,谁都拦,过……”
顾瑾忽然沉语,“巧儿,爹前车夫现在府里吗?”
“被辞了。”
巧儿假思索,“过爷马车一直用。”
窗外微风徐徐,顾瑾柳眉蹙起,声音更轻,“明儿要走爹爹每天走路了。”
半夏担心道:“姐姐明当值,车夫会听你话吗?”
顾瑾笑笑:“听也无妨,左右大伯也要去当值。”
————
翌,京都早乍暖寒,清晨光亮裹挟着丝丝寒意姗姗而至。
卯时刚过,顾瑾带着半夏走到前院,门倌睡惺忪地倚在门柱前,听到脚步声登时清醒过,抹了抹睛一看顾瑾带着个丫鬟,面又变了一变。
“姑娘早就要出去可对牌?”
他自觉提高了声音。
“对牌?”
顾瑾挑了挑眉。
“府里姑娘丫头出去,都要牌子,规矩。”
顾瑾倒也恼,缓缓从袖间取出两块牌:“对牌,里倒一对牌子,知可行?”
她把牌子在门倌前晃了一圈,门倌瞪大了睛,嘴动了动,一时间竟知说什好,视线从她手中扫过,落到她身上。
顾瑾穿了一身浅绯官,衣袍比身量略略宽松一些,使得她原本秀美脸添了几分英气,此刻她面上笑意然敛去,双目晶晶,冷冷地看着他。
“大胆刁奴,昨拦一次,今敢拦去太医院当值,倘若误了事,你十个脑袋都够砍……”
门倌再无知也会知道她手里牌何物,此刻他睡意然全消,他暗暗恼着该听大夫身边丫鬟挑拨,三番两次阻挠姑娘。
只得着头皮上前赔罪:“对起姑娘,小实在知……”
“昨天上午宫里送圣旨,傍晚又送官,你都看见?”
顾瑾面沉如水扫过门倌,“莫非碰巧两次你都在?”
此话一出,门倌变了脸,顾瑾把门倌面上微妙表看在里,她心里明白,小小奴才何招惹她,无非得到他授意。
过也提醒她,账本事解决,想要全面接管顾家,肯定会受到各种阻扰。
顾行知刚走到角门拐角,就听到前头隐隐说话间,走近了正看到顾瑾面虞地教训门倌。
两话一字拉地落在他耳朵里,他轻咳一声,上前斥道:“大清早,何事要嚷嚷?”
语气冰冷,目光扫向顾瑾。
门倌低着头,躲开两视线,顾瑾毫畏惧道:“麻烦大伯吩咐车夫和马厩,大伯母给对牌,怕使唤动他们。”
“再者,也怕误了事,被皇上怪责。”
顾瑾摊摊手,一字一句道。
顾行知目光复杂地盯了顾瑾半晌,底淡淡厌烦和。
过他也愿意多生非,他指着门倌低声道:“叫六出,姑娘每都要去太医院当值,叫他送。”
顾瑾牵了牵角:“多谢大伯。”
说话间顾行知大步上前,进了门外早停好马车。
她也紧随其,稳稳地坐在他对面。
“咱们同路,大伯。”
顾瑾取出手绢了手,“以每天咱们都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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