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衣紫顺手拉下了崔少愆的双臂,对着马车帷裳后的杨延婉道。
念及崔少愆短短几日的辉煌过往,刘衣紫不得不斟酌着提议,主动揽责。
要刚来这汴京城,就徒惹出是非,那她们两个就别想安稳度日了。
她也实在不愿再给崔少愆扎针了。
哭哭啼啼的,麻烦!
一个‘纯质’就把崔少愆盖棺定论了。
了一眼到处惹麻烦的事精,杨延婉彻底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丢脸就丢脸吧,不就好。
总好过到处招惹是非。
接过荷包,刘衣紫朝着热闹的市集走了过去。
而杨家的马车亦沿着城中的驿道,向着新家的方向驶去。
第一次见识到规模如此宏大的都城,刘衣紫即便再克制,还是被晃花了眼睛。
回忆起十几年如一日的枯燥生涯,繁华的景象与内心的荒悚格格不入。
原来外面的世界竟是这般广阔。
拘泥于一方狭小天地中的记忆片段,见缝插针的狂涌而出,不断嘲讽着她的无知与浅薄。
朝着人多的地方走了还没有一刻钟,天空乌压压的一片,仿佛要砸下来一般。
片刻间就堆积在一起的乌云,轰隆隆的雷鸣声,混着沙沙的风声,席卷着雨水倾泻而下。
前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电闪雷鸣。
随着刘衣紫她们的到来,老天爷仿佛都在同情着她们的遭遇,陪着她们一起哭泣。
滂沱的大雨就像是特意送给她们的接风洗尘宴,带着他们一起洗尽浮华,重新出发。
刘衣紫着前方距离最近的宪牌,快速的跑到那由椽子构成的雨檐下,躲起了雨。
告示牌上贴了四张白色的榜纸,上面还盖了几处红色的章印,只见上面拿毛笔字写着:
十一月庚午,命诸州大索知天文术数人送阙下,匿者论死
丙子,诏禁天文卜相等,私习者斩
乙酉朔,贝州清河民田祚十世同居,诏旌其门闾,复其家
戊戌,金乡县民李光袭十世同居,诏旌其门
告示栏最下方还有一张很大的白色榜纸,被遮挡的不到几行字,只隐约露出了“戊申……隐不以闻,坐及期功以上”
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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