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逐弦轻笑出声,随即放开了他,转身往车的方向走去。
江杳“”
刚被捂热的身体来不及防备,瞬间被寒风包围。
江杳额角突突跳了几下,面无表情地盯着段逐弦连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的背影,见对方打开后车座的门,从车里拿了个东西抱在怀里,又迎着风雪大步走回他面前。
“还有两个小时,新年快乐。”
江杳愣愣地垂下视线,递到眼前的是一束玫瑰。
娇嫩却顽强的红,在风雪凛冽的夜晚盛开得惊心动魄,浓郁的香气扑得人一阵恍惚,掩饰住两颗异常跳动的心。
耳边又落下一道声音“收下好吗趁它们还没被冻坏的时候。”
“别催了。”
过了半晌,江杳闷着嗓音,凶巴巴地说,“没见送礼还搞道德绑架的。”
但他还是伸手,接下了玫瑰。
就在花的份上。
他们耽搁的这会儿,地面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
今晚的雪从未有过地明亮,玫瑰暗红色的花瓣,仿佛正由里向外散发着银白的雪光,如同承载暗语的灵魂呼之欲出。
黑色的包装纸上,印着“呓语”
的小标志。
当年,他们就是在这家花店门口决裂的。
坐段逐弦的车上了大路,江杳抱着花,心情平复下来。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他不由得脸热,觉得自己简直矫情透了。
但他还有一句话没问。
他还得最后矫情一小下。
目视前方,江杳装出闲聊的语气,不急不慢开口“那天晚上,你去而复返,我是不是可以当成,你其实是想和我做朋友的”
段逐弦闻言,顿了顿。
他那会儿的确不想和江杳做朋友,他想做江杳的男朋友,他嫉妒沈棠。
段逐弦淡淡道“我没有否认我们的情谊,我只是不认同你说的话。”
江杳瞪向段逐弦道“我说我们有交情,你好歹通融我一下,哪个字说错了”
恰逢学生下晚自习,学校附近略拥堵,前方跳转红灯,车子缓缓停在车流中。
段逐弦道“你当年说的不是有交情,是有点小小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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